劉嬸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不好意思,我們小少爺不吃外頭不明來源的食物,這蛋糕,廖小姐還是請回吧。”
廖若嫣對劉嬸並不陌生,記憶中的她,從自己還住在這座宅邸時便已存在。
私下裡,對方給予的,更多是無形的阻礙與困擾。
而今,她與蕭靖宇的婚姻已成過往,劉嬸對待她的態度,更是毫無遮掩地顯露出了刁難與排斥。
“劉嬸覺得,我會傻到明目張膽地做些上不了台麵的東西嗎?”
廖若嫣的聲音平靜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諷刺,她更想質問的,其實是:“我會害自己的親骨肉嗎?”
然而,劉嬸臉上的笑容依舊,那看似和藹的麵容下,說出的話語卻如利刃般尖銳刺耳:“這誰能說準呢?人心難測,萬一廖小姐一時失察,我們下人又沒防備,最終受苦的還是小少爺,您說是吧?”
字字句句,如同細針密布,讓人心頭一陣陣地抽痛。
“你!”
廖若嫣氣結,正欲爭辯,卻見年年搶先一步,小手輕輕一拉,將蛋糕拉至自己麵前,然後,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細細品味起來。這
一舉動,讓廖若嫣瞬間愣住;
隨即,她的嘴角不禁上揚,心中湧動著難以言喻的欣慰。
劉嬸見狀,驚呼道:“小少爺,這不能吃啊!快吐出來,要是吃壞了肚子怎麼辦!”
然而,年年隻是靜靜地咽下了最後一口蛋糕,口中殘留的奶香似乎在無聲地宣告著他的堅持。
他抬頭,直視著劉嬸,那目光仿佛在說:‘我就愛吃這個!’
餐桌上,無論劉嬸如何苦口婆心地勸說,如何設法阻攔,年年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一句也沒聽進去。
劉嬸氣得直瞪眼,卻對年年的固執無可奈何。
畢竟,在這座豪華的彆墅裡,年年才是真正的主人。
看著年年接連解決了兩個紙杯蛋糕,廖若嫣輕聲提醒道:“晚上還是少吃點吧,小心胃不舒服哦。”
年年聽到這話,正欲伸向最後一個蛋糕的小手忽然停頓,臉色微微一沉。
那蛋糕的美味仿佛還在舌尖纏繞,甜而不膩,他實在意猶未儘。
於是,他隻好戀戀不舍地收回了手。
廖若嫣捕捉到了他那微妙的情緒變化,溫柔地提議:“不如把蛋糕放冰箱,明天還能吃。”
年年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
廖若嫣望著自家兒子,心中充滿了柔情。
“時間還早,我們出去散散步,幫助消化怎麼樣?”
她提議道,邊說邊彎下腰,與年年平視,那雙明亮的眼睛裡倒映著他的身影,滿是寵溺。
年年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劉嬸見狀,不滿地皺眉:“這麼晚了,外麵蚊子多,小少爺要是被叮了怎麼辦?”
她用一種近乎教訓的口吻說道:“廖小姐,大少爺吩咐過,您隻要哄小少爺睡覺就行了,其他的事不用您費心……”
然而,劉嬸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年年投來的一個淩厲的眼神打斷。
彆看他隻有五歲,那眼神中的堅決與不容置疑,竟讓劉嬸感到一陣莫名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