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溫如初有何反應,忽聽後堂一陣激烈的打鬥聲自遠而至,幾個苗人被打得飛出來。片刻後,林玉兒揮著一柄搶來的大刀追砍而來,凶神惡煞,殺氣騰騰。
她一路殺到大殿上,身後也有十來個苗人緊追而至,林玉兒揮刀劈砍,大殺四方,不一會兒便砍得剩下一半。
辰兮見她拿著的砍刀頗為沉重,用著有些不順手,立刻抽出腰間軟鞭扔給她。林玉兒接了軟鞭,把刀一扔,笑道:“謝了,正等它呢!”
隻見她揮舞著軟鞭,身法大開,如一道耀眼的紅色火焰,躍動穿梭,幾鞭下去就抽得苗人鬼哭狼嚎,抱頭要跑。林玉兒哪裡肯放,一鞭卷住一個,統統拉回來,狠狠鞭打了一盞茶功夫方才解恨。
大殿裡遍地的苗人都讓她抽得沒了動靜,林玉兒將軟鞭繞在手上,微微喘息,冷笑道:“這群家夥,聽見外頭爆炸聲一響,突然一起發難,將我們三個圍起來,還想來抓我!哼,做夢吧,姑奶奶我若身在彆處也還罷了,如今身在這苗人穀中,現放著一個巫醫和一屋子草藥,要是還能被他們抓住,姑奶奶還混個什麼?”
辰兮低頭微笑,給林玉兒讓開了路。
溫如初還趴在地上,林玉兒陰森森地走到離他三步遠的地方,突然揮鞭猛抽一記,結結實實打在他後背上,接著一鞭又一鞭,片刻就抽得溫如初皮開肉綻。
林玉兒一邊抽一邊罵:“王八蛋,讓你傷我周尋意!讓你傷我周尋意!我打死你!打死你!”
溫如初也不知是硬氣還是壓根兒叫不出來,總之一聲沒吭,再看時已經暈死過去,氣若遊絲。
林玉兒尤不解恨,直要上前拿鞭子勒死他,辰兮笑著攔住。
林玉兒怒道:“乾什麼?果真心疼你這‘手下’了?”
辰兮微笑:“是啊,這麼能乾的手下,死了多可惜。”說著努努嘴,林玉兒回頭一看,周尋意已經扶著牆慢慢走了過來,急忙跑過去攙住他。
周尋意彈她額頭:“彆鬨,辰兮留著他一定有用,咱們先去把苗王救出來。”
辰兮點點頭:“讓那個巫醫帶路,他一定知道水牢在哪兒,沒有藥吊著,苗王活不了這麼久。你們順便再給我抓兩個苗人來,讓他們帶上火油到後山找我。”說完快步出了大殿。
林玉兒撇撇嘴:“你看,動不動就使喚人,討厭死了!”
周尋意溫柔地笑了:“剛才是誰一聽見爆炸聲,就火急火燎地往大殿上衝,生怕某人吃了虧?”
林玉兒怒道:“哼,我以後要是再管她,我就不姓林!”
周尋意想了想:“行啊...那就...姓周吧。”
辰兮一路循著花香飛掠至後山,看見了一大片罌粟花田,這個季節本不該開花,但溫如初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加上穀中氣候溫暖,竟讓罌粟花早早綻放。隻見漫山遍野豔麗的橙紅色,絢爛奪目,又香甜醉人。
辰兮等了一會兒,就見兩個苗人抬著一桶火油匆匆趕來,臉上橫七豎八好幾道鞭痕,神色極是惶恐。
辰兮笑了笑,揮手示意他們將火油撒遍罌粟花田。這兩個苗人好像知道她要乾什麼,臉上的表情更加惶恐,冷汗直流,但懾於辰兮的威嚴,再想想母夜叉一樣凶惡的林玉兒,到底還是哆嗦著照辦了。
辰兮看事情差不多了,輕輕抬手一揮,一股灼熱的焚風呼嘯而去,瞬間點燃了火油,整片罌粟花田陷入火海之中。
兩個苗人嚇得跪倒在地,辰兮望著一片火海,眼眸中映著熊熊火光,淡淡說道:“守著溫如初,彆讓他死了。等有人來找他,告訴那人,溫如初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讓他們的主子好自為之。”
溫如初一定會被帶回侯府,隻要他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會拚命否認自己泄露了秘密。但是這樣一來,隻會顯得他更加無能。
而且聰慧之人往往多疑,永璋侯見溫如初竟還留著一條性命,難免會對他產生懷疑。而這一絲疑慮會暗暗生長起來,最終影響崔氏和盧氏的關係。
“如果我是永璋侯,就再也不會如此信任盧氏了。”辰兮在心裡冷笑,“卸你一條臂膀,算是我這廂的見麵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