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沿海某二線城市。
不算大的客廳內,
一家四口人正在吃著早飯。
路明非突然從深邃的噩夢中驚醒,發現手裡正握著個茶葉蛋,混亂的記憶湧入腦海。
毫無疑問,他燃燒了自己的全部決意後破釜沉舟的一擊還沒發出,就被藍染二狀態隨手激發的無吟唱破道黑棺秒殺,
本以為自己也要消散成靈子回饋屍魂界花花草草的時候,命運的齒輪卻再次向前旋轉。
他,回家了。
在屍魂界幾十年的點點滴滴就像夢一般消散,他又回到了高一的暑假,一個平平無奇的日子,
普通的早餐桌上,從燃燒自己的複仇者又變回了衰仔路明非。
他一度懷疑自己是做了個悠長痛苦的噩夢,
喊他買醬油久久得不到回應的嬸嬸忍不住走到了路明非的邊上,
嘴裡同時念叨著明澤一會兒還要去跟同學聚會,你又是個無事佬,還不幫家裡做點貢獻。
嬸嬸看著還在發愣的路明非,忍不住揪住他的耳朵,
耳朵感到疼痛的路明非乍然抬起的雙眸裡那能凍傷人的嚴寒差點把嬸嬸嚇尿,一閃而過的金色光芒讓嬸嬸的心臟停止了半拍。
長期作為一家之主的威嚴感很快讓嬸嬸恢複了從容,隨之而來的是更加高漲的怒火。
“我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這樣看著我麼?你那是什麼眼神?
你是想殺了我麼?來啊!你這隻白眼狼!”
嬸嬸回身衝向廚房掏出一把菜刀揮舞著,
惱羞成怒的暴躁讓她失去了理智。
“我們供你吃供你喝,就養了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麼?”嬸嬸心裡也很委屈,她是真心覺得自己對路明非已經夠可以的了,幫討厭的喬薇妮帶了這麼多年的討厭孩子,居然就這麼回饋她,她很確認路明非那眼神裡的含義,充滿了暴虐與冷酷。
叔叔與堂弟路鳴澤趕緊衝上去抱手抱腳,拚了命的攔下了暴怒的嬸嬸,嬸嬸也沒想著真把自己老公跟兒子砍死,就勢收了手,菜刀被叔叔沒收。
嬸嬸依舊不依不饒的說道,“為什麼不說話?讓你買點醬油怎麼啦?天天在家裡白吃白喝?我喊不動了你麼?”邊說邊揮舞著手,仿佛手中還揮舞著菜刀。
叔叔趕忙做和事老,把嬸嬸按在桌上說,“好了好了,你也少說兩句,明非可能沒睡醒,沒聽見伱在說什麼,是不是啊?明非,
來,給你嬸嬸道個歉,都一家人,乾嘛打打殺殺。”邊說邊向路明非使了個眼色。
路明非沒說話也沒回應叔叔的暗示,打量了一下重新坐在一旁的堂弟路鳴澤,
一身休閒裝雖算不上多好可是也不便宜,又低頭打量了下自己身上可以算是簡陋的T恤短褲,
衣服下擺邊緣還有兩個開口的線頭。
久遠的記憶又回到了心頭,
他這肥豬般的堂弟居然還有外號,還叫他娘的“澤太子”?
真離譜啊。
搖了搖頭路明非不想說話,看著桌上餐盤內還放著油條,隨手抽了一根準備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