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權臣正文卷第八十八章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嬋娟“不對!肯定不對!州學之中有人分析過,他絕對拿不到解元的!”
“不錯,莫不是那主考搪塞我等,卻偷偷賣了州牧的麵子?”
“定是如此,不然憑何他能中解元!我要得了題,我也能中解元!”
“他娘的,我等老老實實認命,他居然偷題舞弊?”
“豈有此理!不行,我等當去要個說法!”
“對,同去!”
一幫人帶著護衛幫閒,浩浩蕩蕩地衝下了酒樓,鬨將起來,要主考出來給個說法!
“你們有啥可不服的,高陽兄又不是你們這等草包,人家中個解元不很正常嗎?”
徐大鵬連大儒和曾經的鄭天煜都敢噴,壓根不怕這幾個廢物。
而不少州學學子也紛紛開口支持起夏景昀,彆的不說,人夏公子在青樓的麵子是真大,一聽他要去,花魁們都爭著上,倒貼錢,就想博一首人生長恨水長東,這樣的人,中個解元又怎麼了?
以徐大鵬為首的支持者和貴公子們就這麼吵鬨起來,一時間局麵越來越亂。
夏景昀卻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回到馬車裡,軟趴趴地躺在謝胭脂的腿上,聽著她對自己那止不住的誇耀。
什麼?他們爭論的是我?關我什麼事?塵埃落定的事兒還能改不成?
有些人不過是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罷了,這等廢物的笑話,他都懶得去看。
不知不覺,他居然也被薑玉虎影響了,動不動就愛覺得彆人是廢物。
當消息傳進了州衙之中,主考官魏知德登時勃然大怒。
這些日子他費儘心思將這場考試收尾,他堅決不允許任何膽敢質疑這場考試公正的事情發生。
於是,他立刻將這幫質疑者叫了進來,然後還叫了幾個考生和士紳代表,齊聚一堂,將夏景昀的試卷找了出來,呈在了眾人眼前。
四篇經義、五篇製式公文、兩首詩、五篇策論。
洋洋灑灑寫滿了十幾張紙,鋪開在了寬大的案子上。
而其中內容,讓這些以質疑者身份出現的貴公子們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那萬一是你泄題,他提前請人作好背下來的呢!”
“混賬!”魏知德登時大怒,“胡攪蠻纏,來人啊!給我將此人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板子聲和慘嚎聲中,所有的質疑,都徹底安靜了。
但主考官魏知德身為朝中侍郎,也算是重臣了,豈能輕易就這麼放過這幫鬨事之人,在得知他們竟是一幫州中貴公子之後,更是心頭暗惱,認定了他們是借機攻擊自己,以報未能如過往一般賣題給他們的仇怨。
於是,很快,這幫人的長輩就被請進了州衙。
在魏知德皮笑肉不笑,不懷好意得很明顯的言語下,一幫權貴傻眼了。
他娘的,這回沒能撈到好處,把兒孫送入官場也就罷了,怎麼還搭進去一大截啊!
但形勢比人強,自家兒孫犯了蠢,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於是他們在先前被李天風割了一大塊肉之後,又被魏知德好好放了一頓血,這才一臉衰樣地離開。
這世上的情緒並不相通,總是有人憂慮便有人歡喜。
當消息通過報喜人的手,傳回蘇府,蘇府上下,就被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籠罩了。
蘇夫人立刻開心地帶著兒子張羅起來,打賞、請客,就像是自己的兒子中了解元一般。
“娘,父親真是收了個好弟子啊!”
“是啊,有高陽賢弟在,我們也不用為沒能繼承父親衣缽太過內疚了,哈哈!”
蘇夫人聽著兒子的話,正好瞧見夏景昀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從馬車上下來,佯怒著嗔怪道:“就是這性子不知道哪兒學的,也忒憊懶了些!”
——
“解元?伱沒看錯?”
李天風雖然也在州衙,但今日他並未出麵,也是和外麵眾人幾乎同時得到的消息,一時有些難以置信。
“沒錯!是副考沈大人親自寫的。”
“嘖嘖,真是神奇啊。”
李天風在椅子上坐下,滿臉感慨,“兩個多月前,還是勞工營裡的勞工,如今成了德妃娘娘義弟、一州解元,眼看著就是貨真價實的前途無量,平步青雲了啊!”
一旁的親隨小聲提醒道:“當日平叛有功,德妃娘娘在陛下麵前美言幾句,怕是直接就有勳爵在身了。”
“對對對!”
他想起當日衛遠誌跟他說,可以將一部分希望寄托在夏景昀身上時,他還有些不屑,如今看來,是自己對這位年輕公子了解得還不夠多啊!
“去安排一下,看看夏公子何時有空,我要宴請他一次。”
“大人,您按照慣例就要設宴招待新科舉子的。”
李天風看了屬下一眼,“私宴!”
——
快馬踏碎枯黃的秋葉,在林中卷起一縷清風,鳥雀騰空而起,嘰嘰喳喳地討論著馬上騎士急著乾什麼。
一人一馬,快速地衝過了官道,衝入了江安縣城,勒馬停在了雲府門前。
持刀護衛伸手攔住,一臉嚴肅。
“泗水州桂榜放榜,小的奉命前來報喜!”
很快,雲府管事板著臉出來,一聽情況,麵色猛變,高興地轉身衝進了府中。
“老爺!老爺!大喜啊!”
雲老爺子正和夏明雄和夏恒誌在府中閒逛,為他們介紹著府裡的情況。
當初在接到夏景昀的親筆信,又跟夏雲飛當麵商量了一下之後,夏家人還是同意了搬到江安來。
一來雲老爺子算是對他們家有恩,夏景昀有為他養老送終之責,厚道的夏家人知道夏景昀要奔前程,他們便需要負起這個責任;
二來當初江安城的叛亂還是帶給了他們不少的擔心,如今局勢不穩,萬一哪天他們也遭了匪禍,怕不是得一下子就滅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