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家裡沒什麼帶字的玩意，要不多少還能看出點時間線來了。
“阿爸，你醒了。”
大丫見著李楓睜開眼撐坐起來，滿臉喜色跑過來學著她媽媽樣子給李楓拉著補丁被子。“咳咳。”李楓苦笑，這阿爸阿爸叫的他全身彆扭，可現在搞不清狀況不好和這丫頭鬨翻。
“阿爸？”
“沒事，沒事，有水嗎？”
李楓小心翼翼深怕這丫頭又哭鼻子，他有點見不得孩子哭會煩躁。
“阿爸，俺給你舀水。”
說話又不忘記吩咐二丫。“二丫，你看著阿爸。”
“嗯。”
二丫眨巴眨眼盯著李楓看，要說這丫頭眼睛倒是挺大，隻是頭發發黃乾枯亂糟糟加上臉也臟兮兮顯得黑瘦黑瘦，這不知道哪裡，咋現在還有這種營養極度不良的孩子啊。
難道是西部山區，怪事了，李楓見著二丫二三歲的樣子心生一計，小娃子好忽悠。“小朋友，幾歲了？”
“五歲。”
“五歲？”
李楓一愣，這不能吧，五歲咋這麼矮小，自家李怡三歲的時候都比這丫頭高些。“五歲啊，家裡除了姐姐還有其他人嗎？”
“姐姐，阿媽，阿爸。”
二丫掰手指數了數。“阿爸，三爹說阿媽去山裡土堆裡住了，為啥啊不回家住，二丫想阿媽了？”
“土堆裡住？”
李楓一愣，啥意思，難道是……墳，要不怎麼進土堆裡。“這個，我也不清楚……。”一時間李楓倒是有些同情這孩子了，阿媽死了，至於她們的阿爸怕是也凶多吉少，要不怎麼會撿自己當爸爸。
算了，先顧不上同情了，李楓還準備問的時候，大丫端著葫蘆水瓢回來了。“阿爸喝水。”
“好好好。”
李楓雖然覺著被喊著阿爸不合適，可一時間沒彆的辦法，先看看情況，想來自己應該不是人販子賣進來，要不咋送公社。‘公社，咦，這叫法好像是幾十年前的叫法？’
‘這越加不對勁了。’
李楓喝了口水，還挺甜的，忍不住又喝了幾口，誰曾想這水越喝越餓，肚子也跟著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阿爸，你餓了吧，俺去給你拿窩窩頭。”
說話大丫就跑去拿窩窩頭，二丫聽著眼睛發亮。“阿姐，俺也餓了。”
“先給阿爸吃。”
大丫拿了兩個黑乎乎窩窩頭塞給李楓，李楓實在有些餓了，倒是沒注意看張口就咬，隻是窩窩頭一入嘴差點沒給他惡心死，這啥玩意又割嘴又苦又崩牙。
“呸呸呸。”
啥玩意一股子餿臭味，這玩意能吃，給狗怕是狗都不吃，李楓覺著這丫頭是在耍自己。“這啥東西？”
“麥麩棒子麵窩窩頭，三奶給俺們當晌午飯的。”
大丫說話盯著窩窩頭咽了咽口水，二丫更是蹲在地上把李楓吐出來窩窩頭渣撿起來塞嘴裡，李楓看著窩窩頭有點愣神。“這個是你們的午飯？”
這是人吃的東西，李楓覺得除非有槍指著自己，要不然打死他也不吃這種狗不聞的窩窩頭。
“嗯。”
“那你們平時都吃這個？”
大丫微微搖頭，李楓心說果然嘛，誰家天天吃這玩意比豬食都差。
“還喝一頓野菜湯。”
“野菜湯？”
李楓心說綠色食品啊，等大丫端著破陶碗過來，李楓懵逼，這野菜湯一點味道都沒有，沒放油就算了，鹽巴都沒放嘛，而且野菜是苦味好吧。
“呸呸呸。”
李楓趕緊把這所謂野菜湯給吐了，開玩笑，這比豬食還豬食，真是這兩孩子的飯菜。“除了窩窩頭和野菜湯，你們還吃什麼？”
大丫搖搖頭她們一天就吃一個窩窩頭，還有野菜湯，一般上午吃野菜湯，下午三點多吃窩窩頭，一天兩頓飯菜。
“啊，二丫，地上的不能吃。”
李楓剛沒注意，二丫竟然撿著自己吐到地上窩窩頭和野菜吃。這哪裡能吃，這可不是水泥或者地磚地麵，這是土坯地，臟兮兮的哪裡能吃了。
“窩窩還有嗎？”
李楓的話有些起作用，大丫把二丫拉了起來，可二丫還是抓了一把帶著泥土的窩窩頭碎渣塞嘴裡，這丫頭明顯餓了。難道這兩個窩頭是這兩孩子的午飯？
大丫微微搖頭，李楓一看就明白了。“這樣啊，那這窩窩頭你們吃吧，我不餓。”一個實在是這玩意太難吃了，狗都不吃，再有一個即使能吃他也不好意思吃兩個小丫頭的午飯。
“阿爸吃，俺不餓。”
大丫搖頭，邊推下二丫，二丫咽了咽口水舔了舔手指上帶著泥土的窩窩頭渣。“阿爸吃，俺也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