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工作,莊、墨、戴不能勝任。
“我知一人,必能滿足此兩條。”武功道。
“孰人?”
“公孫孔叔,字嘉興!子容在時,事無巨細,皆以嘉興謀劃。逢戰,必為子容之駟乘,擂鼓、鳴金、旗語,皆用其命,從無進退失據之事。
楚丘武人與他,多有交情。
此人現在就在城中賦閒,不妨啟用。”
話音剛落,杵臼大罵出聲:“絕不可使此人!我等三兄弟,淪落至此,孔叔此獠,其罪非淺!”
公子卬許久未見孔叔和鐘離,自從當日二人護送杵臼、公子江家小離去,他早把兩人拋諸腦後。對一介公孫直呼其名,不稱其字,足見杵臼胸中怨氣。
他喋喋不休,把公孫孔叔如何慫恿公子江走上歧路,害得杵臼,堂堂公子有家難回,困窘於邊陲之地,落魄到不得不同山戎蠻夷齜牙的境地。哦,對了,這廝當初還想逼迫自己殺掉自己的妻子……
“我不殺他,已是手下留情,安能親之信之?”
杵臼反對激烈,旁人也不好說什麼。參謀畢竟是溝通統帥和基層的橋梁,不僅專業能力要過硬,還要不能與上下有嫌隙。
武功擔心公子卬心中膈應,又推薦了另一人:“武理工之子,武峻,字王攀。”
當真是舉賢不避親,舉賢不避仇。既然理工本人都已經不怪罪了,更不能牽連到家屬了。參謀的人選就此議定。
……
武功很快就開始懷疑自己,把軍隊托付給公子卬是否有所托非人的嫌疑。
公子卬從騎兵和裝備兩個方麵對軍隊進行改革。
戰車目下是即將淘汰的產物。幾十兩原本被視若珍寶的戰車被統統改裝成了輜重車:卷鐮既然被實踐證明了對騎兵毫無作用,毫無疑問難逃被拆卸的命運;戰車車廂兩側有青銅製造的護具,靡費了不少銅料,被輸送到工坊搭建的熔爐中。
楚丘貧瘠,又不產銅礦、錫礦,每一兩青銅材料都要省著點用。重新熔煉的青銅被鑄造成戰士的鎧甲、頭盔、麵甲——還是因為窮,騎士們連半身青銅甲都配不齊,隻能上半身胸甲,手部和下身以皮甲、布甲將就。
短時間內,龐大的作業量遠遠超出武氏豢養匠人的生產力,好在有商丘工人的加入,他們的技藝更加嫻熟,效率更高——畢竟是來自都城的技工。
所有的車兵、甲士,有一個是一個,隻要當初有點騎術基礎的,統統拉去訓練成騎兵。武士們一開始以為不過是溫習當初在小學校場裡的科目,但很快就被殘酷的現實吊打。
公子卬以身作則,和武士們操則同出,飯則同食。一開始是簡單的腋下夾矛衝鋒、騎馬跳躍障礙物,這都是小case,然後就是馬速操縱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