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壓上來了,對麵的公子卬卻依然保持著不悲不喜的理智,這讓武功情緒上如何能接受的了?
“到底練至何等程度,才能罷休?”
公子卬從案上摸出一個小木球。
“騎兵橫隊行進時,全隊從左到右,把小木球依次傳遞下去。傳到隊尾而不丟,即是大成。”
這是法國騎兵的考核標準,武功聽來確實無理取鬨。
“此騎兵也,實在奔波至馬背上,絕無可能!”
“武大夫,足下業已把托付兵馬於卬。”公子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報!山戎出現在城牆下一箭之地,向我軍挑戰!”
公子卬攜眾登城門一看,仍是當初數十騎的敗軍之將。
山戎人在地上插起來好多木棍,把橫幅固定在上麵,撐起來給城上的宋人觀摩。這些橫幅上畫滿了犬、彘、鼠、蛤蟆,栩栩如生,山戎士兵們拿著棍棒一一點過上麵的動物,即使有語言隔閡,公子卬也明白戎人是把這些生物指認為他們的祖先。
“激將法而已,無需理會。”公子卬波瀾不驚,但武氏家臣卻個個義憤填膺。
“敵已辱及麵目!”
“家主,拚了吧!”知道找公子卬求戰沒用,武士們紛紛跪倒在武功的麵前。
“不可,訓練隻完成了馬術,陣型還未大成,不可操之過急。”公子卬溫言規勸。
“三公子所言是矣,無萬全把握,行險大可不必。”墨點也幫腔道。
“我等寧可戰死,也不願敵人一麵未見,白白折損。”武人們一個個跪下,對公子卬怨氣衝天。
家宰理工也激烈表達意見:“如今我等已然馬術嫻熟,戰力比之當日墨工正、莊染人等已在伯仲之間。”
戴拂不被列名,眉頭一簇。
“人能是,我亦能是。墨工正一人手刃四名山戎,我等總有一百餘騎,即便是一人手刃一敵,足夠把五十不到的敵騎來回犁兩遍!”
“若是一人一刻鐘殺一敵,一百人一個時辰足足把敵騎鞭屍十六遍,足下真是好算術啊。”莊遙不陰不陽地“讚頌”了武理工一句。
“事出反常,必有妖。”公子卬指出:“按理說,敗軍之將,何以言勇?山戎已經知曉我軍厲害,為何還敢挑釁呢?”
楚丘城外,荊棘一片,植被繁茂,除卻通往南麵亳城、商丘之外,彆無車道,隱匿數百人馬不在話下。”春秋的城池與城池之間,隔著大片未開發的曠野,因為人丁稀少的緣故。野獸、荊棘、蒹葭雜居其間,正值氣候的溫暖期,植被瘋漲,除了車道之外,視野受限。
隻要在城外,處處都有被伏擊的風險。
“手頭百騎是楚丘最後力量,不可輕擲,尤其是在視野不明,偵察未出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