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探馬(重寫)(1 / 2)

宋國崛起 屏峰書生 4078 字 4個月前

田饒,字子豐,齊國渠丘人(在今山東安丘縣附近)。現為宋公帳下一探馬。

天朗氣清風不鳴,正是伏擊的好時日。

田饒倚靠著一棵老樹,枝繁葉茂把他的身形隱藏的很好。背後幾百米的距離上,埋伏了宋公全部的兵馬。埋伏的地點經過精心的挑選。

野草鬱鬱蔥蔥,即使是騎馬的人也可以淹沒在綠色的海洋之中。管理精短細選,總算找到沒有惱人的荊棘的地,一旦發起進攻,隨時可以一擁而上。

春秋人口稀少,出了城邑,就是郊,郊之外,為遂。遂裡除了少許的農田,皆為野生動物的樂土,除了主要的交通乾道,餘者皆是植被。伏擊的地點設在主乾道的一處低矮之地。

潛藏的軍隊呈一個有缺口的環形,把伏擊點隱隱包圍。田饒位於視野最佳的位置。隻要楚丘的來騎進入伏擊點,他就豎起櫜旗,打出旗語,早就埋伏妥當的軍隊就一擁而上,斷絕騎兵的後路。

蚊子很多,吸得田饒滿腿是包,田饒沒有去抓,沒有吭聲。宋公的勝利對他很重要。

田饒是妾生子,人人見到他都說一句,小婢養的。更難為情的是,父親是在野外類似桑間濮上之地有的他,一如孔丘,然後早早見背。因為不是明媒正娶,母親從家裡被驅逐出去,雖然是士人階級,但被置於人人可以欺淩的位置。

有一個氏孫,名林辰的,最為過分。知道天下沒有人會為他出頭。一日田饒在酒肆吃飯,孫林辰恰逢在場。田饒被單親媽媽帶大,行為舉止難免有些陰柔,戳中了孫林辰的癖好。秉持著真男人從不享用女人的想法,孫林辰二話不說和門客把田饒按在酒肆的賬台上,輪番享用。田饒後麵出了血,衣衫襤褸,梨花帶雨出了酒肆忘家裡狂奔,為百千人目見。

一次,兩次,孫林辰玩出了感情,日日尋那田饒。因不堪其擾,母親帶著田饒彆居郊外——堂堂武家的孩子,卻和野人一樣住在城外。

田饒從此落下人生陰影,不論殺人還是殺雞,隻要近距離血濺當場,他就會恐懼、戰栗。這病症於武人而言,實乃詛咒。

田饒成了遠近聞名的懦夫,見雞不殺,見仇不報,為齊人所笑,雖然加冠,卻無人聘之為家臣。

好在宋公來齊國招工,田饒一身騎術受到青睞。作為本世代的騎手,因為沒有馬鐙,做不到馬上開弓、馬上揮刀,因此多數人不肯當探馬。

人們寧可當權貴的禦者、抑或是擔任主力的車兵,最差也要在軍陣裡當甲兵,有安全感。探馬就像孤魂野鬼一樣,死在外麵也沒人收屍,即使立功,也因為不被領導看見而得到拔擢。因為沒有攻擊力,探馬遇到敵人沒有任何反殺的機會,或者被狄騎射死,或是被華夏的車左射死——這是個乾挨打不還手的職位。

但田饒沒得挑,他隻能當人人避之而無不及的騎手,車兵不想和懦夫當隊友,以免關鍵時候被殃及,甲兵也不願意收留他,恐血症患者指揮影響後排的出刀。

離開宋公,田饒就沒有足以安身立命的收入,他儘心儘力地完成宋公的每一次任務,不避危險。上次狙殺公子卬的時候,他就潛伏在西城門外,給宋公的部署提供關鍵情報。公子卬腦震蕩的功勞簿上,必有他田饒的一筆。

於田饒而言,宋公是絕對不能戰敗的。人銜枚,馬裹蹄。靜謐的等待,就像萬古的長夜。

“來了!”馬蹄聲從遠而近,來騎不緊不慢,似乎很悠然。

一共有兩騎。咕嚕咕嚕,為首的人仰頭痛飲,田饒原以為是水,一股酒香順風而來。

田饒的喉結抖動一陣,口中生唾。大軍連夜撤退,糧秣來不及搬運,成為衝天大火的燃料,一路上大家一天隻有一頓,菜裡沒有一滴油。

“哈!”來騎吧唧著嘴巴,好令田饒羨慕。

“頭,喝酒不騎馬,騎馬不喝酒!”一個年輕稚嫩的聲音:“這可是三公子定下的規矩,你怎麼能悍然違反?臨行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水囊裡裝的是飲水呢。

我要去告狀!好叫……晤……咕嚕咕嚕……哈!……呃。”

聒噪的年輕人打了一個飽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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