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你一句。他可是三公子親手調教的專人。”
田饒彆過臉,不置一詞。
說曹操,曹操到,但見一小圓臉,掀開帳簾而入。田饒見過他,曾讓不肯下跪的戰友瞬間淚眼婆娑,吐豆子一樣地交代情報。
“任你巧舌如簧,我也不會讓你得遂!”田饒先聲奪人。
“嗐。”審問者神情溫和,很客氣地為兩人鋪好席位。“請坐。”
周道的禮數,讓人沒法伸手去打笑臉人。兩相跪坐後,審問者緩緩道:“足下與我本無仇隙,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犯不著置氣。我也是為主公效力的,不過三公子比較謙和,對下屬的要求很寬,隻要按部就班地完成章程裡的事項,就可以完工歇息了,一天的工作大概也就四個時辰。”
“哼,難不成你是要勸我改換門庭?想都彆想。忠臣不侍二主。”
“足下是忠臣麼?”
“當然。”
“孝子乎?”
“當然。”田饒想起自己的母親,慈父早背,是母親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拉扯大,受儘旁人冷眼、欺淩。可憐自己大概將與五羊大夫一個下場,誰來給年邁的母親養老送終。
悲戚之心油然而生。
“既然是忠臣孝子,那就早早如實地回答我的問題,答案之後,我等就將你釋放,一如你的同袍。”
“讓我與那個軟骨頭一樣?想也彆想。宋公供應我母子衣食。我怎會出賣他?”
“足下莫要激動,你我都是君子,君子不強人所難。我問的問題,保證你都會回答。”
“哼哼。”
問了姓、名、字,以及在軍中的職位,從軍的經曆,家庭的組成。田饒覺得吐露這些信息不算背叛宋公,如實交代了。
“請問足下近三日的飲食如何?吃了什麼,吃了多少。”
“饒好歹是讀書人,難道聽不出來,足下是要打探軍中糧秣的情況?此乃緊要軍情,我不答。”
審問者笑眯眯地說出驚悚的話:“不。足下必須回答這個問題。這個情報是上頭交代的。上頭說,如果足下交代最好,若是不配合,也有法子。
其一,抽出足下的血液,楚丘醫生有觀血色辨飲食的能耐,我不妨透露一二與你。
人血有五色。健壯男子,鮮紅色。女子天葵時,係淡紅色。頓頓梁肉,暴飲暴食者,係乳白色,油脂浮於血表。肝膽有病灶者,係黃褐色。不進食不進水,空腹之人,係暗紅色,視空腹時長,深淺不一。
其二,可剖開腹部,觀其腸胃。腸胃空空如也,抑或是有食物殘渣,一眼便知。”
田饒麵色慘白如紙。
審問者接著道:“不論你說也不說。我等俱能知曉。唯一的區彆,不過是問活人還是問屍體罷了。終歸是瞞不過的,如若你早早交代,你也早點回到軍中,為宋公效力,是為儘忠,先安內,後攘外,解長丘之圍,是為儘孝。
希望你考慮這件事。”
田饒無奈歎息,“我已經一日不曾進食了,昨天所啖者,不過小米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