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國之君,和下麵的賤民共情,豈不是貽笑大方?”
鱗矔問:“三公子舉旗反宋廢公時,不是打著為國人匡正,解民倒懸的名義麼?如今怎麼……”
“哈哈!”公子卬笑道:“百姓不過是為政之口號罷了。百姓嘛,不過是抽稅之用,就好似豢養羊彘,隻為口腹之欲罷了。
宋公早晚自悟。故而,交換的條件應當是百鎰黃金換執政卿,怎麼樣,物有所值,童叟無欺,其中十鎰算是卬的中介費。”
“百鎰啊。”
鱗矔還在權衡利弊。
公子卬:“大司徒可曾聽說,卬與華氏做的買賣,都是六千鎰的手筆,百鎰之於大公族而言,真當不得什麼。
如果大夫不願意一次性拿出那麼多,可以用良駒、強弓來換嘛……宋公我兄,一母同胞,彼之心性,卬焉能不知?為公子時,好田獵,好犬馬。卬聽聞大戰之後大司徒得不少弓馬,一並折價,也省得找買家了——大量出貨總要讓利,還不如全價給宋公,大司徒也能多算點錢不是麼?”
鱗矔與門客對視一眼。如果宋公換得民財,收攬民心,表現出一副勵精圖治、萬民擁戴的模樣,鱗氏是有些忌憚的。可若宋公沉湎於打獵,不理國政,那再利好不過。
雙方很快達成一致意見。
鱗矔:“明日矔就使人贈一半的定金,送到三公子府上。等執政卿到手,再補尾款。”
“何必如此麻煩?”公子卬表現得滿不在乎又信心十足:“明日天光,卬入宮遊說,日晝就來討錢。”
聽得公子卬這口氣,鱗氏上下無不大振。
“一言為定!”
肴核既儘,杯盤狼藉。
時近黃昏,主人家一個個與賓客作彆,鱗氏既被送走,公子卬也完成任務,正欲躍馬,身後傳來一聲:“三公子請留步。”
公子卬回身拱手:“原來是嗣昌、攘之啊,怎不見令尊?”
兩兄弟對視一眼,尷尬萬分。公子卬身份獨特,公孫壽卻不親自送彆,蕩氏兄弟臉上掛不住。
公子卬打了個哈哈,趕緊扯開話題,東拉西扯一番,蕩虺扭扭捏捏道:“三公子門下,缺不缺……嗯……虺有一膀子氣力……嗯……”
在毛遂自薦於平原君以前,這種露骨的自我推銷是很上不了台麵的,有點本事的人都要找中人引薦,提升逼格,或者學薑太公,作一些驚異之舉,吟一些原創詩歌。
可公子卬今日取字的風采,就要孔雀開屏一樣,讓蕩虺淪為腦殘粉。
父親還說三公子是野豬型的人物,野豬能取出嗣昌這樣人類高質量的字?
戴拂和公子卬對視一眼,感情是來找工作的吖?早說嘛,正愁帳下無人。
蕩虺戰戰兢兢問:“三公子門下之人,是否……嗯……要有些要求?”
他已經被各路公族的麵試刷得神經過敏了。公子卬比這些人都要牛逼,那公子卬的烤教想來一定非常棘手。
公子卬想了想問了三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