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黥麵(重寫版)(1 / 2)

宋國崛起 屏峰書生 3383 字 4個月前

出身在卿大夫之家,嫡子欺負庶子,正室打殺妾室,那是常有之事。鱗坤被欺負慣了,不是沒有過弄死兄長的想法。可此事太難。

首先,在弩機等便於暗殺的武器發明之前,殺掉出入都前呼後擁的嫡長子而不被人發現,難如登天;此外,鱗坤不會用毒,也無門路尋來用毒高手。既然貴人說不用殺戮,鱗坤就猜測對方要閹了鱗乾——一個無後之人也不可能被立為繼承人,但這也很快被貴人否決了。

“那閣下打算怎麼做?”鱗坤實在好奇。

對方道:“我有一朋友,仲雞隻要告訴他廢公遺孀的下落,定能廢了令兄嫡長子的身份。至於其中手段,仲雞很快便知。”

“閣下飽讀詩書,氣概不凡,怎麼看也不是覬覦廢公遺孀美色之人。你到底是何人?”鱗坤搜腸刮肚。對方學識遠在自己之上,不可能是籍籍無名之輩,從他的談吐可以看出,對方受過極好的教育,一定是在都城內上的學校,而不是師資匱乏的邊邑。而且對方不願意透露身份。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對了!鱗坤一拍腦門,“你是齊國派來的行人!”

廢公遺孀是從齊國嫁過來的公女,既然廢公已死,齊侯肯定會派人來接自己的姐妹回娘家。可當今宋公又是靠著殺掉廢公才上的位,敲鑼打鼓地從人前把廢公遺孀接回去,未免拂了宋公的麵子。齊國自五公子內亂後,已經不複霸主的威儀,自然不敢當麵開罪宋國,那麼派一個行人(外交人員)來暗中接人就很有可能。再者,齊侯是外人,自然不可能知道鱗氏和宋公之間的齟齬,能打聽到廢公遺孀在鱗府已經是超常發揮了。

鱗坤自以為自己有些小智,一番推斷就下了定論——除了這個推測,他實在想不出為什麼會有人把營救廢公遺孀放在心上。至於說對方是廢公舊部,鱗坤覺得絕不可能——因為他聽說廢公部下都拋棄廢公投靠公子卬了。既然這些人連家主都可以拋棄,那遺孀更是早在腦後了,絕無可能冒死營救。

鱗坤所知有限,也隻能推斷到這裡。

對麵的貴人道:“我確實有難言之隱,不便表露身份,見諒見諒。”

鱗坤肅然起敬,給了一個兄弟我懂的眼色。

“閣下原來也是個忠貞之人,為貴君辦事也是儘心儘力。坤實在佩服。閣下既然忝為行人,手下定有能人,有能力營救其人並扶我上位,我對此深信不疑。隻是我為庶子,府中大事不與我相商,貴婦看押之地,無人知會與我。隻是家宰三令五聲,家中有一禁地,所有人無家主手令,絕不可靠近,禁地附近有專人把守,想來極有可能是貴婦之所在。”

……

辭彆了貴人的第二日,鱗坤早早地被父親差人召喚到他的書房。

“知道老夫為什麼找你來嗎?”鱗坤跪在地上,父親威嚴的聲音從上頭傳來,就好像在審訊犯人。鱗矔對庶子們向來就沒有用過溫和的語氣,這些庶子不過是他和那些發泄欲望的工具人風流的副產品。

司空見慣的語調,鱗坤本來早就適應,可今天卻嚇得一陣哆嗦。

他訥訥不敢言,伏在地上,就好像是泰國人見他們的王室。他心裡有鬼,昨天才出賣了家裡禁地的情報。二十出頭的少年,隻在書中看過各種政治鬥爭的陰謀詭計,現在真實的詭譎權謀發生在自己身邊,他一時間沒有適應。

鱗坤心裡肝膽俱裂:“齊國的行人失手了嘛?被抓住了嘛?他供出我了嘛?父親今天如此嚴厲,一定是知道我了——我背叛家族,我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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