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丘在衛國的拳頭產品,在晉國遭到了銷量上的滑鐵盧。
山西的晉國人是真的節儉,從他們手上賺錢難於登天。
在這個陌生的國度,公子卬舉目無相識的卿大夫。給箕,趙,先,梁等府上投遞名帖,就像後世大學生給公司投簡曆,石沉大海。
走不了卿大夫路線,就走士大夫路線。
公子卬一行吃住都在酒肆,見到士人,請人家共餐,晉國士子無不拒絕。
公子卬很疑惑。直到與一個十幾歲的小孩相遇。
“請我一杯酒吧。麑注意你們有段時間了。”少年道。
“刁豎小兒,毛都沒長齊呢,就學大人飲酒。”田雙要趕人走。
管理心細如發,阻止道:“此子佩有玉琮,必出於士人之家。我等久覓士子而不可得,不如退而求其次。”
公子卬於是請小孩入座。
“你等是宋人吧?”
“你怎看出的?”公子卬不禁高看他一眼。
“閣下均白衣。放在彆國,白乃間色,隻能給死者及其家屬穿。唯有子姓之國,日常白衣。”
“子姓之國多矣,如何斷定是宋國?”
“很容易。子姓諸國中唯有宋國是公爵國。閣下行走於外國,昂首闊步,自信從容,端得起大國氣度,此非子姓男爵國,子爵國所有。”
公子卬一行都嘿然笑。
“麑觀閣下近日欲攀談晉國士子而不可得,竊為閣下不取也。”
“為何?”公子卬也為此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自己白請人都被拒絕,真是日了鬼了。
“晉國有文有武的士人都被拉去國戰了,留下來的儘是草包。這些人沒有見沒,看閣下白衣以為是喪服,遂不飲晦氣酒。”
“原來如此!”田雙拍著腦門恍然大悟:“太傅,小兒所言甚是,彼輩確定沒有相交的價值。”
“太傅?”少年很吃驚。方才田雙等人在公子卬麵前隨意置話,又咋咋呼呼,無人臣體,原以為是公子卬平級,沒想到竟是主臣。
“不才忝為宋國太傅,子姓宋氏,名卬,字子瞻。不知當麵如何稱呼?”
“不敢!”得知對方是卿大夫後,少年畢恭畢敬,晉國等級森森,不敢稍逾矩:“鄙人鉏麑,尚未有表字。”
“鉏麑?”公子卬如獲至寶。此人十年後名動天下,千載流芳。
公子卬隻覺撿到寶,對方也喜於得遇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