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2 / 2)

“怎麼說?”

“城裡沒有專門的騎射場,我們這是頭一家不說,能有人有馬攛起騎射當屬不易。這些商戶喜好結交人脈,會有所考量的。”

桃榆眨了眨眼睛,倒也有些道理。

商人利字為重,做一樁生意也盤算著往後的利益。

“那就等等看吧,左右弓坊這邊也還有得忙。”

霍戍牽著桃榆回鋪子的時候,霍守從村裡運了兩車木材來了,時下木匠師傅已經做出了兩張簡易木床。

鋪子尚且還未定製貨架,大夥兒將地板洗衝了一遍,午時太陽烈,早晾曬乾。

本就才建算不得久的新鋪子算不得臟,而下踏進去可見地板乾淨的發亮。

範伯帶著人去采購了些做弓箭的原料回來,幾個人都很有精神氣頭的做著活兒。

桃榆看著後院兒裡鋪了一地的木材和做工弄出來的木屑,有些淩亂。

等到時候弄好時搬兩口缸進來能養點荷花,外在移植些樹木進來,像是桂花竹子一類的,能裝飾一二,添添貴氣。

“誒,買了褥子麼?”

桃榆見對著院子的房屋裡堆放著些被褥,不免多看了一眼。

範伯道:“木工師傅說一會兒就能把床做好,待會兒抬進去我們便將床鋪了,今晚就在這邊歇下,如此也省得折騰,能多些時間出來做弓箭。”

“這光有褥子睡木板床上也膈人啊,灶房也都還沒拾騰好,一應東西都不齊備,會不會太趕了。”

桃榆有些憂心。

“阿守回

去拉木材的時候拉了些稻草來,我們用做鋪床。這做床和貨架刮鑿下的木屑正好用來當柴火燒,夏時天熱,兩把火就好了,都是些糙漢子,講究的不多,有個地兒睡就成了。”

桃榆見幾人堅持,想似他們住在此處有事情做,當是比在村裡要自在許多。

既是如此,他也便不強求,轉去看了灶房裡還缺些什麼,拉著霍戍前去給采買齊全。

鍋碗瓢盆少不了,今日用,往後日日都得用,另在是米麵糧食。

桃榆也不曉得幾個漢子燒不燒得來飯,還是與他們一應都給采買了些。

隻是這時辰不早了,菜肉都不如早市多和新鮮,不過耐在價格實惠。

他隻少量買了些,自家地裡種了不少菜,明兒采摘了送些過來不必花錢還新鮮,順道還能給他阿祖送點。

夏月裡鄉間瓜果蔬菜種類豐富,一年之中最是不缺菜吃的季節,現在鋪子還沒開起來盈利,說白了他們兩口子和這一幫子的人都還是隻出不進的狀態,這當頭能省個一星半點的算一點吧。

兩人大包小包的帶了不少東西回來,囑咐了範伯等人幾聲,這才回家去。

霍戍和桃榆這些日子往返著從城裡和鄉間兩頭跑,早時太陽還沒曬便趕著到了新街鋪子,晚間太陽偏西了才回去,倒是有些早出晚歸的派頭。

這日範伯正同霍戍說鋪子這頭要不要蓋個稍微大些的牲口棚,畢竟他們幾個人霍戍都給配了方便出行的馬。

本是馬匹養在紀家的,隻是幾人要運木材,或是乾什麼彆的得用馬,就騎了出去,夜裡又不回紀家,這馬就不知當如何辦了。

鋪子這邊牲口棚是少不了製備的,至於大小,霍戍還有些猶豫。

倒巧這時候長隆商行的管事來回複了話,依霍戍和桃榆的意思把新街以西的空地賣給他們。

消息來的恰當,霍戍當即便與長隆商行過了文書交了錢,拿了地契。

現下有了地,馬匹就不必圈在鋪子這邊了,直接在騎射場蓋牲口棚便是。

於是鋪子這邊整了個大概,騎射場那頭也可以隨之規劃起來了。

秋後天氣涼爽,最是城中富貴閒人騎射耍樂的時候,趕在此前騎射場開張,當是能趕上一波客。

霍戍文書過完,便手底下的人先將地上的荒草給鋤了,外在把凹凸不平的地給平整下。

這陣子尚未秋收,紀文良比較空閒,霍守住在了城裡的鋪子上,他都沒人可尋一起遛馬了。

聽聞這邊要辦騎射場,興致勃勃的溜著馬也來了城裡幫著做些活兒。

葛亮也常往這頭跑,他遇見霍戍以前本就再做弓箭給城裡的箭坊送去,而今霍戍也要開弓坊了,他自是在這頭幫著做弓箭。

紅梨村先前跟著一起走商的人空著偶時也來幫忙。

一時間倒是還挺熱鬨,人手也充裕。

過了幾日,霍戍見著地平整的差不多了,預備著得尋個工隊來蓋屋宇。

下午些時候,他正預

備把挖出來的大草兜子和一些樹根給燒了,不想天一下就陰了,大夥兒擦著汗還說可算有口喘氣的機會。

大太陽下曬著割草平地屬實也熱,不想太陽一陰就再沒敞開,慢慢還起了些風,吹得遠處的旌旗翻飛,怕是又要下雨的預兆。

這個月裡的雨水不少,落得不算極大,但下得久,不單是時不時阻礙做事的進程,苦得農戶直搖頭。

雨水過多,今年的莊稼收成不儘然人意已然是板上釘釘了。

霍戍不確定雨會下多久,便叫大夥兒收了活兒。

他回鋪子裡預備把桃榆帶回村裡,時候本就算不得早,要是雨下個不間斷,夜了他們也回不去。

桃榆正在後院裡的灶屋煮了一點消暑湯,湯還沒好天就暗了下來。

“是要回去還是住城裡?”

桃榆拿著勺子方才走到院子中央,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個天氣,霍戍的聲音便傳了來。

聽他這話看來是要下雨了。

城裡鋪子這邊他們的房間還沒弄妥帖,倒也能住他阿祖家裡,不過這忙活了大半日的功夫,一身汗味兒夜裡得洗澡。

他阿祖那邊也沒有霍戍的衣服可穿,說來還是不便。

桃榆忙著解下身上的圍襟:“回家吧。”

兩人策馬趕回去,雖是跑得快,但夏雨也來的快。

一聲驚雷之後便是簌簌的雨點子砸下來。

下雨的時候剛巧進村,霍戍把桃榆藏在自己的胸口下,用披帔遮著。

大家時,霍戍渾身已經濕透了,桃榆倒是好一些,不過也濕了大半。

紀揚宗和黃蔓菁看著趕回家的兩人,連忙給燒了點熱水。

桃榆回屋便把一身打濕的衣裳給脫了下來,搓了搓起了些雞皮疙瘩的胳膊。

大雨夾著風,還怪是有些冷的。

霍戍解開了自己濕透的外衣,看著桃榆的動作眉心微緊:“先去淨房裡,我馬上給你提水進來泡個澡。”

熱症可不比寒症輕鬆。

桃榆聽話的赤著腳跑進了淨房裡頭,他在屏風後頭把頭發給解開散了下來。

霍戍就一手拎著一桶水進來了,嘩啦兩聲響,熱水進了浴桶,他轉又出去。

桃榆聽見屋頂像是有人飛跑而過的雨聲,趕快解開了衣服。

打濕的褻衣變得有些重,鬆了腰帶一下子便滑到了地上,桃榆圓潤光滑的肩頭隨之露了出來。

雖是下雨了,可天未黑尚且明亮,桃榆低頭便看見了自己白皙的胸口和嬌嫩紅潤。

他緊抿了下唇,連忙抬起頭將目光放在了彆處。

雖是自己的身體,但這平時都是裹得挺嚴實的地方,乍然見著還挺有點眼生的。

但某人好像格外喜歡,以至於腦子裡不免立時配合著閃過了些不合時宜的畫麵。

他紅著臉正想伸手去拿長布襟把自己裹起來,霍戍便提著水又回來了。

站在屏風處的人看著上身未著寸褸的人明顯怔了怔。

霍戍喉結滑動了下,穩著步子將水提去倒進浴桶裡。

“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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