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
“他們回來了。”
十一咽了口唾沫,道:“阿守範伯他們帶著商隊回來了!”
霍戍聞言鬆開了抱著的雙手,站直了背脊,他眉宇微展:“到哪兒了?”
“已經在隧洞外的野地了。”
十一高興道:“我先回來通知一聲。”
霍戍拍了十一的肩膀一下:“通知閒著的年輕人前去接人。”
十一笑著重重點了下頭:“噯!”
霍戍扯來大黑駒,翻身上馬,率先朝著村外前去迎人。
桃榆抬頭看見隻餘下個背影的霍戍:“阿戍出去做什麼?”
十一連忙通知:“商隊回來了,已經到了外頭,霍哥讓閒著的去接應一下。”
原本大夥兒心思都還在抓鬮分地上,乍然聽到這消息,本就熱鬨的院子更是沸騰了起來。
來林村的的大抵家裡都有漢子隨著商隊前去北域做生意,他們安生的從同州過來在此紮根,現在日子一天天過起來,心裡也就惦記著外頭的人了。
聽聞回來了,心裡怎麼能不高興。
一時間大夥兒都蜂擁前去接人,倒是本熱火的抓鬮先放去了一邊,隻餘下伶仃的幾個沒抓的人等著抓。
紀揚宗看見跑著前去的鄉民,險些還被草垛絆倒,倏然站起身:“你們過去都到村子裡了,急個啥嘛!”
村戶一邊跑一邊道:“雖都快到家門口了,再是隻能走幾步路去接那也是心意嘛。”
紀揚宗到底沒把人喊住,轉對剩下沒抓鬮的幾個人道:“來吧,緊著錄完了你們也好去瞧瞧。”
桃榆現在身體有些笨重,就是走幾步也得托著點肚子,聽到消息他往外頭走了幾步便識趣的沒再跟著跑。
他要是前去接大家反倒是添麻煩,為此也隻能在院子裡朝著隧洞那邊眺望。
霍戍快馬出去,率先前去接人。
他在隧洞外就看到了遠處一行隊伍往這頭過來。
旁的他沒急著看,先是掃了一眼人數。
北上捎信滯緩不便,倒是也收到了他們到時的信,彼時信中說一切順利,可那封信是方才抵達時送回來的,誰曉得後頭的日子有沒有什麼茬子。
出去的時候攏共一十個人出頭,霍戍一目過數,眸光卻是一變。
草草一算,隊伍裡的人非但沒有少,反而是多出了將近一半來。
走時十匹馬,現在翻了幾倍。
除卻托拉貨物的馬,人手還能騎一匹。
“哥!”
“阿戍!”
遠處商隊的人也都看見了霍戍,紛紛揮著手與之招呼。
霍戍先策著馬過去,與葛亮一行人會上。
“什麼情況?”
扯著馬走在前頭的葛亮摸了摸鼻尖,有些想笑又不敢笑出來的模樣,道:“你問你的好弟弟阿良吧。”
“葛哥你彆亂說!”
紀文良一臉難色,著急解釋道:“哥夫,我真沒如何,是他們硬要跟著我們的。”
“哥夫,什麼哥夫?”
紀文良話音剛落,後頭一匹馬就追了上來,馬上坐著個身形有些高的人。
霍戍一眼便看出來是個小哥兒。
“這是你哥夫?”
馬上的小哥兒看了紀文良一眼,也不等紀文良說是與不是,直接叫霍戍:“哥夫。”
霍戍看著這小哥兒身形快趕上南邊的男子了,且一舉一動十分彪悍。
他倒是也沒多驚奇,北域的小哥兒本就豪放,隻是不知道紀文良怎麼招惹上的。
“你彆亂喊!”
紀文良急道:“這是南邊,不是北域。”
霍戍看向範伯:“怎麼回事,說說吧。”
如今忽然多出來不少生麵孔,他沒有弄清楚不可能讓他們貿然進村。
霍戍沒說走,眾人也隻好停下隊伍不敢行動。
範伯笑道:“這阿哥兒是個遊族,他看上了阿良硬要同他走,也不論我們答應不答應,便是跟著我們來了。”
霍戍聞聲看向了其餘的生麵孔:“那其他人是什麼人。”
“哥夫,那是我的仆族。”
沒等旁人開口,馬上的小哥兒翹起嘴角先回答道:“等我跟阿良成親了,一切歸於阿良。”
霍戍未置可否,與範伯交換了個眼神。
見範伯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他才道:“大家舟車勞頓都累了,先回吧。”
“哥......哥夫!”
紀文良聽此連忙拍馬追過去:“您真也讓他們進去?”
霍戍看著紀文良:“否則你想如何?”
“哥夫你發話叫他們回去吧。”
紀文良苦著一張臉:“這要是跟著一起回去,他又愛亂說話,我怎麼跟爹娘交待。”
霍戍挑起眉:“彆的事我可以做主,你的人生大事輪不到我插話。”
“你哥先前才說了擔心你跟阿守的人生大事,現在你帶人回去讓他看看,正好。”
霍守拍了拍紀文良的胳膊:“我就說我哥一準兒讚成你們的事,北域遊族的哥兒看上了誰就會追隨他走,旁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你就偷著樂吧。”
一大行人往隧洞前去,穿過隧洞時,與前來接人的鄉親們正好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