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2 / 2)

“作為回報,彼時戰事結束以後,會讓林村和草場村都安然落籍,到時候待遇和他們瓦陽寨的村戶一樣。我答應了。”

他其實猜測段赤從知道他帶著人來了渝昌,這麼長的時間卻都不曾讓他出手幫扶過一回,便估摸著他不會答應前去打仗。

之所以依然提議,不過是為了拋出後麵的請求罷了。

看著渝昌和前去打仗,兩廂對比,確實前者更容易接受,拒了一項,總也不好開口再拒,畢竟他也承過段赤的情,若他們他的勢,當初走商也不會那麼容易。

桃榆眸光一亮:“那太好了!”

“若是同州戰亂可平,屆時想回去的可回去,也並非一定留在這邊。而那些本就是渝昌這邊從匪窩子裡解救出來的人也可以重新有良民戶籍,儘可在這裡生活。”

霍戍應聲:“嗯,隻待同州能夠順利平亂。”

五月初霍戍帶人去了一趟瓦陽寨。

既答應了他,總要有一二的交接。

段赤此番正在整頓人手準備到日子便出發。

壯士將行,寨子裡的氛圍怪是凝重的。

不過未凝重片刻,便被一陣聒噪聲給生生打斷了。

“段赤,你兒L子又給找不著了!”

“你尋出來乾脆帶著跟你一起去打仗算了。”

“我的命可真是苦,年紀輕輕丈夫死在外頭當了個小寡婦,兒L子又還給丟了~”

“這活著還有些什麼個趣味,不如早點死了還踏實些。”

段赤正在察檢著武器,聽到寨子裡又是哭天搶地的聲音,本還想先把這頭料理完再說,多聽兩句實在是又給聽不下去了。

他穿著厚重的盔甲人更威武了好些,大跨著步子往聒噪的發源地走去。

“三五個婆子看著孩子呢,哪裡那麼容易丟,是不是抱去睡了?”

“我還沒死,天天嚷著當什麼小寡婦!”

桃榆騎在霍戍的馬上,聽到寨子裡的聲音,深深抿了抿唇,天因還真是老樣子。

放哨的人去通報了一聲,段赤匆匆迎了出來,見到他們來未有什麼客套,他既煩燥又無可奈何著一張臉:“紀小大夫來的正是時候,趕緊去給天因紮兩針,整日犯病!”

桃榆笑道:“醫術不精,可不敢動手。”

天因沒想到桃榆也會來,興奮的暫止住了聒噪。

霍戍剛下馬把桃榆抱了下去,天因便一把拉著桃榆往大寨那邊去:“可是好久沒見你,過來累不累,快快,走屋裡去吃好吃的去,這天兒L要熱了,才讓廚房裡做了梅子湯和烤肉串兒L。”

() 看著兩人走遠,段赤道:“得,能安生一會兒L算一會兒L。()”

他拍了霍戍的肩膀一把:走,去看看操練的人可還能用。?()”

霍戍隨著段赤去了校場。

這些年段赤以匪為名頭養了不少人手,又早做了準備,自有強兵利器。

現在已然有幾百人,手配武器,訓練有素,身手可見精悍,這儼然便是一行精兵。

雖人數算不得多,可比之匆匆招募又並非是全然自願而臨時編起的隊伍可要強悍的多。

彼時以一敵數,威力不會小。

六皇子帶兵南下二十萬大軍,加之同州的屯兵,兵力已然夠大。

可抗擊海賊於海上作戰,京兵不善水戰,損失慘重,六皇子能領兵得勝,確實是有才能在身上的。

但現在所剩兵力大減,打了將近一年的仗士兵也難免身心疲倦,且傷兵也多。

老皇帝讓其繼續收複同州,昔日沃土錢糧豐足,且他們大肆征兵,也訓練了得小一年了。

雖所征的大抵上都是些農戶壯丁,可這麼久的訓練,彆的不說,再怎麼也能應敵了。

同州也沒那麼好打。

不過段赤這些人手卻不止操練一兩年,精兵強將是大助力。

六皇子既連段赤都給喚至支援,收複同州的決心可見之大。

“段兄訓練的人,自是不會差。”

段赤笑了一聲:“有你這麼說,我心裡的成算也就多了兩分了。”

段赤是五月上旬走的,寨子裡除了普通的農戶之外,還留下了些強手看守寨子,為保萬一。

不過瓦陽寨這些年威名在外,倒也不怕有人敢來冒犯。

仗在同州打,中間還隔著個連平府,渝昌這邊對戰爭的感受其實並不大。

霍戍除卻常去縣城收集消息以外,日子和從前倒也無甚差彆。

隻是天因和桃榆會上了,倒是常帶著段赤那兩歲多的兒L子來村子這頭,又與金柯鹿紀杏蔗兩個混著,整日事多。

連桃榆也跟著學壞了不少,以前隻看治病救人的書,現在是連什麼歪門邪道的都看起來了。

很快入了夏,同州戰事如火如荼,打得火熱,一時不見高低。

戰事是八月裡才出現了些轉機,起義軍一支倒戈,大挫了軍心。

起義軍人數之大,很大一部分卻也是強行抓的壯丁,這些人並不想反朝廷,真打起仗來方知殘酷,本就在太平窩子裡的人最想的還是和平,為此不少人也效仿投降止戰。

得到消息的時候,林村和草場村正在歡喜收莊稼。

今年是頭一年收糧,大家料理了大半年的土地肥沃,夏時又有充足的水及時灌溉,時年的莊稼產量不小,大夥兒L都歡欣鼓舞。

校場大壩上全曬著收起來的稻子,飽滿大顆,不枉費力的諸多忙活。

“咱家的糧食足足有八十石!可比在同州的還多!”

他們有仆農,開的地多,所收自也不會少。

桃榆記著賬,喜滋滋道:“真可謂是喜上加喜。”

“鄉親們說自要供奉兩成,我今兒L也一並合計算了一算,兩個村子能有兩百來石了。”

霍戍應聲,道:“先前段赤便來信說大軍糧草不足,已然向朝廷遞請了支援,不知如何。”

桃榆道:“兩軍交戰,糧草先行,朝廷曉得軍糧的重要,同州戰況不錯,秋收糧草豐足,沒有道理不支援大軍的。”

霍戍雖也是這麼想的,但他心中總隱隱有些不安,許是在軍營多年,見了太多在糧草上做文章的事情,為此格外的敏感些。

他倒希望自己多想了,不願戰況有變,再橫生枝節。

然則,終究還是印證了他不好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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