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間,古月赤練力邀江鶴上座,同坐一桌,舉杯共飲。
古月赤城與數名赤脈家老作陪。
期間,江鶴大力讚揚赤城,譽為古月一族第一青萃,讚賞有加。
待酒席散去,江鶴與古月赤練步入書房,商討議事。
與古月赤練一上來便旁敲側擊,許諾好處不同,江鶴聽聞對方說辭,陡然說了句令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赤練家老這些年,一定很辛苦吧!”
“哈?!”
“畢竟,孫子明明隻是丙等資質,卻要偽裝成乙等,想來沒少灌輸真元吧?”
江鶴話語平淡,落入古月赤練耳中猶如五雷轟頂,當場失神。
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不行,要殺了他!
這幾乎是古月赤練腦中湧現的第一想法,但很快理智重新占據上風,回想起江鶴為何會在當眾向自己靠攏……
他是故意的!
旁人皆知江鶴入自己府邸,如果他在我這兒失蹤,自己幾乎就是第一嫌疑人,殺害一位家老的罪名可不小!
“江鶴家老可真會說笑,哈哈哈!”
古月赤練極力維係臉色,確保不露破綻,心頭則在瘋狂思慮對策。
“哼哼!”江鶴冷笑兩聲,眸光如劍,緩緩起身,“是真是假,想必赤練家老你自己心底清楚,欺上瞞下,遮掩資質,若傳出去,怕不是對你赤脈一係打擊不小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事到臨頭,古月赤練仍在咬牙堅持,神情自若,寧死不認。
眼眸微眯,見到了這等田地,古月赤練居然還如此安定,暗歎對方養氣的功夫不錯。
隨即也不再多說,轉身離去,留下欲言又止的古月赤練。
出了赤練府邸,江鶴對於古月赤練的態度有所預期,並不在意。
他所圖謀的,並非原著中方源要的元石,而是更為核心的東西,自然要好生熬一熬這老家夥。
“不急,跟他耍耍!”
……
次日。
家主閣內,一眾家老都在暗中觀察古月赤練與江鶴,目光反複折返,盤算二人可能達成了什麼協議。
昨晚江鶴於赤練府邸共飲,眾人皆知。
江鶴臉色如常,微低著頭,坐於外圍,仿佛置身之外。
而古月赤練則也出奇的沉寂,一言不發,臉色似乎有些……
一旁,作為漠脈領頭人的古月漠塵,同樣分外疑惑。
對於這個從小爭到大的死對頭,赤練的性情再了解不過。若討了便宜,隻怕是第一個要找自己炫耀一番。
但看這模樣……怎麼也不像是討了好。
莫非……
古月漠塵心頭玩味。
主座之上,古月博對於昨天的事同樣分外關切,這關乎族中各派係之間的平衡。
可無論見古月赤練,還是江鶴,似乎都沒有要站出來表現一番的意思。
隨即,主持召開例會。
負責各項事務的家老相繼上台議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台下端坐的古月赤練同樣是坐如針氈、如芒在背、猶鯁在喉,是真正難受的不行!
經江鶴昨晚一陣嚇唬,弄得他一宿沒睡,生怕第二天早上一起來就傳出赤城資質造假的消息。
好在,暫時沒有。
但這更令他緊張了。
江鶴到底是虛張聲勢,還是另有圖謀?
江鶴還有沒有彆的同夥?有沒有可能已經和漠脈聯合,正在謀劃暗中扳倒自己?還是說……
他都摸不準。
終於,在古月赤練心心念念的期盼下,例會終於結束了!
正當他鬆了一口氣,若釋重負,準備起身離開時。
突然,一道古月赤練這輩子都不願意再聽見的聲音響起:
“族長大人,我有要事稟報!”
完了——
啪嘰一聲。
古月赤練萬念俱灰,雙腿哆嗦,一陣踉蹌,撞上竹椅,險些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