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蘭一下子站了起來,“小海?!”
秦海瑤對著媽媽勉強的笑了笑:“媽,我沒事兒。”
秦山沉默,麵色鐵青,以前,秦沁每次都是節假日來看看小海,給一些她生活和教育的費用。無論是鋼琴還是體操還是跳舞……秦沁都要求秦山和黃蘭去培養小海,那時候,她們隻是希望秦沁能夠多來幾次,多看看小海,畢竟那才是她的親生母親。
可這些年,她們一家人都怕秦沁過來。
每來一次,小海都會痛苦陰鬱許久,她們心疼。
“我去洗個澡。”秦海瑤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都濕了。”
對於秦沁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她又承擔了什麼,小海隻字不提。
秦山和黃蘭便也不敢多問,生怕又讓她心裡難過。
進了浴室。
一件一件脫掉衣服,秦海瑤衝了一個涼水澡,冰涼的水從頭噴瀉而下,順著臉上的淚痕,一起隱藏不見。
過了許久許久。
她關了水,輕輕的彎下腰,拿起一個黑的隱隱約約隻能看到一點底色藍的千紙鶴,小心翼翼的打開。
千紙鶴上,鏗鏘有力的寫著幾個字。
——小海,媽媽的小寶貝。
夜幕籠垂,空氣中有幾分燥意,惹的人無法入睡。
秦海瑤躺在床上,兩眼看著天花板,將腦海裡的事一件一件拿出來細細的琢磨。
過了許久許久。
一直到冰涼的月夜將她浸泡,秦海瑤才輕輕的動了動身子,她的手輕輕向前,就像是在抱著誰一樣,擁著那一團空氣,嘴裡輕輕的呢喃。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小海愛著你……”
同樣蕭瑟的夜晚。
阮漪涵的手揉著太陽穴,她擰著眉,“暴躁”寫滿了臉上,光著腳在抽屜裡翻藥。
這個時間,奶奶已經睡了。
她就是再難受也要控製著不出聲音。
心裡煩躁,頭疼,一股一股戾氣往上湧。
憋悶到沒有釋放的途徑,每當這個時候,黑色的恨意就會像是蔓藤一樣爬進阮漪涵的心,絞的她恨不得將秦海瑤抓過來狠狠的掐死。
愛越深,恨越濃。
她隨便抓了一把藥放在嘴裡,拿起旁邊冰涼的水喝了,又踩著冰涼的地板回了房間。
白色的天花板就好像有幻影一樣微微的晃動。
阮漪涵煩躁的閉上了眼睛,她的手用力的掐著太陽穴。
人在最脆弱的時候,總是會懷念曾經的溫馨。
她的腦海裡,都是當年自己身體不舒服躺在床上撒嬌,秦海瑤輕輕的吻著她的額頭,冰涼的手摸著她的臉,“很難受麼?”
阮漪涵會踹開被子,“難受,煩死了!”
“又鬨脾氣。”秦海瑤溫柔的笑,她會將柔軟的身體靠著阮漪涵,手摟著她纖細的腰,在她耳邊低吟淺唱:“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小海愛著你……”
那時候,身體都難受成那樣了,阮總還是會被她哄的身心迷醉,她忍不住翻身,將人壓倒身下:“你有沒有良心啊?人家都難受成這個樣子了,你還勾引我?”
秦海瑤驚訝的看著她,隨即臉紅了,在阮漪涵的注視下,她咬著唇,兩手勾著她的脖子,輕聲說:“阮總是想讓小海疼你了麼?”
往昔多麼溫暖。
現實多麼的悲涼。
“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小……愛著你……”
阮漪涵閉著眼睛一邊哼著,一邊流淚,到最後,黑色的痛苦之中,她在這點點的歌聲裡,藥效似乎發生了作用,她終於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
秦沁就過來了,她還是老樣子,跟著奶奶和阮漪涵一起吃早飯。
今天是一個比較重要的日子。
阮奶奶決定親自回一趟公司,開董事會,交代一些事情。
阮奶奶穿了一件藏青色的長袍,銀發豎的一絲不亂,手裡杵著拐杖,沉著臉盯著孫女看。
阮漪涵還是老樣子,她翹著二郎腿,一大早上就找麻煩,“哎呀,這包子怎麼這麼大油啊?不知道我在減肥嗎?我不要喝粥,有沒有雞蛋羹啊?”
秦沁笑眯眯的看著阮漪涵,“阿涵,你把美甲卸了?”
這話說的阮奶奶的目光一下子銳利的刺向了阮漪涵,阮漪涵顯擺一樣晃悠了一下她那纖纖玉手:“可不是麼?不方便,容易傷著自己也容易傷著人。”
這話說的。
不愧是阮家的後代,開黃腔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眼看著阮奶奶就要咆哮了,阮漪涵立即坐直身子,“我保證,保證我今天肯定有一個總裁的樣子!”
總裁什麼樣子?
阮漪涵是很不喜歡穿這麼正式的西裝、西裙的,她不喜歡這種被束縛的感覺,即使是重生前也不喜歡。
那時候每當正式場合要穿的正式的時候,都是小海伺候她,給她把領帶弄好,輕輕的吻一吻她的額頭:“我家阮總是最棒的。”
對著鏡子。
阮漪涵又忍不住陷入了沉思。
每當她回憶到跟秦海瑤有關的片段時,臉色都會陰沉的可怕。
秦沁在身後看著,兩手拍了拍:“我們阿涵真是長大了,太漂亮了。”
阮漪涵深吸一口氣,她轉過身看著秦沁,又偷偷往門外看了看:“姨,這次開會得多長時間?我約了朋友出去嗨的。”
秦沁:……
奶奶可真是雷厲風行。
這一次,叫來的不僅僅是大股東,很多曾經跟著阮家忠心耿耿的功臣都來了。
阮漪涵看著這些麵孔,依稀覺得熟悉,記憶裡,她還是很小的時候,被奶奶領著才看過他們。
即使老太太已經很久沒有來公司了,她隻要坐在那,周圍的人看著她的眼睛裡就滿是恭敬與臣服。
秦沁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平淡的掃過整個場子,心裡有寒氣往外滲。
這是老太太在給她警告麼?
難不成監控的事兒已經被查到了?
阮漪涵畢竟是答應過奶奶今天一定有樣的,所以,她也坐的很直,麵色嚴厲的對待這樣一場會議。
阮奶奶彆看上了歲數,頭腦清晰,她一條一縷的鏗鏘的闡述自己的觀念:“今天我老太太把大家叫過來,麻煩你們都回來這麼一趟,實在抱歉。但是在座的都是阮家的肱股之臣,是跟著我一起撐著阮家走過來的,阮氏出現了危機,我老太太第一時間想到能求得幫助的自然也是你們。”
阮氏的危機……
阮漪涵心裡一稟,她看著奶奶。
阮奶奶手裡拿了一份文件,她的眉目很淡,“這是我掌握的一些資料,今天拿來跟大家一起看看。”
第一份。
自然是給秦沁的。
當秦沁打開一看第一頁上濃墨重筆寫的——龍驤集團的時候,渾身一個冷顫,她的手心開始往外冒虛汗。
龍驤集團是她扶持的吸血鬼公司。
專門靠著吸食阮氏的資產為生,是她一手操控的用來掏空阮家的傀儡,而集團的負責人也跟著她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她已經做得夠隱蔽了。
可老太太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還是一下子拔出了根本,“這樣不清不楚的公司怎麼有資格跟阮氏合作?”
在座的格外看著這份材料也是議論紛紛,全都各懷心思。
這裡麵的確大多是對阮家絕對忠誠的,但經過這麼久,在秦沁的腐蝕之下,已經有很多叛變,還有一部分搖擺不定。
阮奶奶那一雙已經不清澈的眼眸將所有人的表情都儘收眼底,目光的最後,她落在了孫女身上,當看見阮漪涵眼底那一層冰涼的時候,她怔了怔。
可當阮漪涵再抬起頭看著奶奶的時候,又掛上了那一副玩世不恭的笑。
阮奶奶沉默了一會兒,心裡有了琢磨。
也許,孫女並不像是她想的那麼草包?
老太太這次來。
隻是拋磚引玉,簡明扼要。
把發現的東西全都擺在了明麵上。
紙上的東西,有的時候要比口舌更加有說服力。
她沒有多說,才剛準備回去,坐到轎車裡,身邊跟了她許久都準備回家養老的王林看了看手機:“老夫人,是宋總的電話。”
宋總是之前老夫人一手幫著扶持起來的,他當年是個窮小子,隻身一人闖蕩北京,還是老夫人覺得小夥子人不錯,聰明又有眼力,重要的是出生貧苦不容易,所以才給了機會,宋總也抓住了機會,平步青雲。
“老夫人,您可出山了,您知道這段時間您不在,阮家讓秦沁都給腐蝕成什麼樣子了麼?……您……”
宋總絮絮叨叨,情緒激動,語氣有些快。
阮奶奶目光平靜,看著前方,她擺了擺手,王林知道她的意思,把手機放在了一側,並沒有理會。
阮漪涵本來想跟奶奶一起回家的,被殘酷的拒絕了。
她開完會就忍不住去解扣子,她才剛走到辦公室,新來的秘書susan就緩緩的走了過來,“阮總,一位姓秦的小姐等了您很半天了。”
姓秦的小姐?
阮漪涵冷笑,她脫下外套扔到一邊:“告訴她我沒空。”
susan看了看阮總的臉色,不敢多說就退了出去。
阮漪涵的確沒空,她拉上朋友宋禾她們出去喝酒去了,走的時候,她還特意和前台小姑娘拋了個媚眼說了幾句話。
她知道,這些人都是秦沁的眼線。
工作不容易,人生不容易,她也得讓人家小姑娘彆那麼勞心費力不是麼?
她們直接包場了。
因為dy的事兒,阮總萎靡了許久,不跟朋友們見麵,這一次,宋禾裡裡外外叫了不少人來給阮總暖場。
阮漪涵斜靠在沙發上,手裡拿著紅酒杯子,看著大家鬼哭神嚎,神情放鬆。
宋禾最了解她,她靠近:“怎麼著,阿涵,今天心情總算不錯了?”
最近,阮漪涵雖然也偶爾會出來跟大家聚一聚,但是宋禾總感覺她不是真的開心,就是連玩樂都像是有負擔一樣,心事重重。
現如今,她眉宇間的鬱結總算散去了一些。
阮漪涵挑眉看了看她,將手裡的杯子舉高:“那麼多廢話,喝酒。”
她自然是開心的。
今天看到秦沁那慘白的臉色時,她心裡不知道有多開心。
薑還是老的辣。
雖然讓奶奶再出山,本不是她的本意,但是在她羽翼未滿之前,讓奶奶有所警覺,碰一碰秦沁的觸角,讓她知道收斂也是非常大快人心的事兒。
酒過三巡。
宋禾看阮漪涵情緒不錯,一拍手,叫來了一堆大長腿美女。
說是陪唱,一個個眼神發亮的看著阮漪涵。
她們的圈子裡,誰不知道阮漪涵年紀輕輕就繼承了憶揚娛樂,誰跟了她,先不說以後未來,就是今天也會徒步青雲啊。更何況她手裡掌握的娛樂版塊的資源取之不儘用之不竭,這次宋禾找來的姑娘都是想往娛樂圈走的,又沒有門路的,各個看了阮漪涵全都殷勤嫵媚。
阮漪涵抬眼看了看宋禾:“你挺閒?”
“哎呀。”宋禾拽了拽她的衣服:“你彆那麼掃興,乾什麼啊,放鬆放鬆。唉唉唉,不是我說你,阿涵,你最近煙抽的越來越多了。”
阮漪涵沒搭理她,冷眼瞧著這些個姑娘。
她這位好朋友可真是用心了。
這一個個,或是眉宇間,或是表情,或是身材上,都跟秦海瑤有些相似。
阮漪涵扭頭看了看宋禾,宋禾正在開心的跟姑娘們打著招呼,沒有往她這邊看,這讓阮漪涵心裡忍不住在懷疑,難不成她也是秦沁派到自己身邊來的?
也許是死過一次了。
這一世,除了奶奶和阿離,阮漪涵誰都不信。
好在宋禾轉過頭,很快的就打破了她的猜忌:“姐幾個早就看出來了,你不就是喜歡那個秦醫生麼?哎呀,那樣的人都是高嶺一枝花,看看還行,要是玩起來肯定放不開。”她指了指對麵的姑娘們:“你選一個,保準讓你忘了她。”
保準讓你忘了她。
真的能麼?
阮漪涵的目光迅速的在這些人的臉上掃過,每看一眼,她的心都煩亂一分。
宋禾上了心,留了一個她目光停留了最久的女孩身上,大手一揮:“你們都走吧。”
那姑娘身材好,長發膚白,最重要的是她的眼裡也是一片的清冷,即使站在這兒也是不卑不亢。
她被留下了也沒有顯得多麼的開心,安靜的坐在阮漪涵身邊,陪著她喝酒。
“叫什麼?”
“王迪。”
還真的是規規矩矩的。
阮漪涵看了看她,沒有過度的舉動,她就也沒有多煩。
宋禾滿眼壞笑,沒想到阿涵現在這麼喜歡假模假樣呢?現在這麼高冷,等一會兒再喝幾杯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呢。
第三杯酒下肚的時候。
阮漪涵的手機亮了,她看了看信息,皺起了眉頭。
是阿離發來的。
——秦小姐一直在會館外麵等著,快兩個小時了。
快兩個小時?
阮漪涵是知道的,從上午,她讓她離開,她就一直等著,這是一天了。
她故意冷落她。
又是一杯酒下肚。
阮漪涵煩躁的起身,宋禾連忙問:“嘛去啊?乾嘛去啊?”
阮漪涵沒理她,大跨步往外走。
會館的燈光打的很亮,周圍的一切紙醉金迷,伴隨著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金燦燦的讓人心煩。
汙濁的氣息更是讓人作嘔,阮漪涵快步走出門,冷風吹過,夾雜著熟悉的香氣,她深吸一口氣,手習慣性的去摸兜拿煙,“找我做什麼?”
秦海瑤站在月色之中,她不知道等了多久,睫毛輕輕的眨動,沉默的看著阮漪涵。
她喝酒了,還很難受。
阮漪涵咬著煙,吐了一口眼圈,眉毛挑著:“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送上門麼?”
她來找自己。
一定是為了秦默默。
秦家監視著她,她又何曾不是?
阮漪涵心知肚明,卻還是忍不住用惡毒的言語來挖苦秦海瑤,好像隻有看她難過,她心底的戾氣才會被撫平一般。
秦海瑤默默的承受著她的冷嘲熱諷,“阮總,我有事兒請您幫忙。”
阮漪涵狹長的眸子眯著,月色之下,居然帶了幾分迷離。
她本來就白,這會兒喝了酒應該是不舒服,麵色更是如白紙一樣,去更加襯出了紅唇的嫵媚。
阮漪涵的眼睛是典型的狐媚眼,當她去看一個人的時候,那眼裡的桃花都會在一瞬的綻放,讓人永世不忘。
秦海瑤看著看著心裡湧起一股子熱氣,她偏了偏頭,正要躲開她強勢的目光,下巴卻被阮漪涵捏住了,她的一口煙霧噴在了秦海瑤的嘴邊,“想我幫忙?嗬,那就要看秦老師什麼表現了。”
她甚至都不去問秦海瑤要她幫什麼忙。
完全是憑著自己的喜好肆意欺辱。
什麼表現?
這樣的場合。
秦海瑤本不該來的。
可為了妹妹,為了心底的……不可告人的焦慮與患得患失,她還是進去了。
包房裡,烏煙瘴氣,酒開了一桌。
宋禾正把著麥嚎的身邊人齜牙咧嘴忍受,她看到阮漪涵回來了眼裡一亮,再看看她手裡拽著的人,更是吃了一驚:“秦、秦老師?”
她也是生日宴上認識的秦海瑤,後來朋友圈都傳開了,說當天晚上,英雄救美的阮總就把人家拉倒小黑屋去了,後來不知道怎麼了,秦老師居然紅著臉就跑了出來,而她們的阮總呢?也是陰沉著臉出來了,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加上她最近心情一直不好,宋禾和幾個朋友一拍即合,不用說了,肯定是冰冷傲氣的被人家美人給撅了唄。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望了過去。
阮漪涵一臉的冷淡,甩開了秦海瑤的手腕。
重生前,她知道秦海瑤的性格,從來不也不舍得帶她來這種場合,甚至為了讓她放心,她自己漸漸的也遠離了這些朋友,有些不必要的應酬,她都會跟秦海瑤報備後再過去,就算是再晚也會回家過夜,讓她放心。
而如今。
她真的做到了。
讓恨意撕扯著,將秦海瑤一起拽下深淵。
阮漪涵以為秦海瑤會狼狽,最起碼會不適應,可沒想到,她對著宋禾微微頷首,眼裡還帶著笑意,目光禮貌性的掃過周圍的人,然後徑直走向了阮漪涵。
一步步,走的高傲,走的嫵媚。
都是美女。
但秦海瑤身上的氣質在那兒,她人高,氣質好,不卑不亢的站在那居然讓這些人攝了魂,一時間忘了玩鬨,全都呆呆的看著她。
阮漪涵身邊還坐著王迪,秦海瑤看見了,目光頓了頓,她沒有說什麼,隻是安靜的坐到了阮漪涵的另一邊,在阮漪涵的注視下,她甚至對著王迪伸出了手自我介紹:“你好,秦海瑤,阮總的玩物。”
王迪有點無措,她愣了愣,看了看臉色鐵青的阮漪涵,不敢伸手,隻是往阮漪涵的身邊靠了靠。
秦海瑤看見了,臉上還是保持微笑,眼裡卻有火光擦過。
旁邊的宋禾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臥槽,怎麼回事兒?這是怎麼個情況?!
阮漪涵麵色不善,那眼神都像是要把人給吃了,秦海瑤卻還是笑意盈盈,她甚至在她的注視下,脫掉了外麵的風衣,露出內裡白色的包臀長裙,最主要的是……她的腿上居然穿的是黑絲。
阮漪涵死死的盯著秦海瑤,秦海瑤的身子微微前傾,她咬著紅唇,用那種能讓人癢到骨子裡的聲音,在她耳邊誘惑:“本來穿這一身,是想用來求阮總幫忙的,沒想到,正應景了呢,嗬,阮總要撕開嗎?”
阮漪涵的身子有些僵硬,秦海瑤卻勾著嫵媚的笑眼,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隻是人太多,在這兒撕開有些不方便呢,能不能讓你旁邊的女人離遠點?我不想讓彆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