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就是個煞星(1 / 1)

我們家十姊妹。 我受不得我的名字給我帶來的各種異樣眼光。 每每大家叫一次我的名字我都覺得好像是在人格侮辱。可這種侮辱卻是實實在在來自於我親生爹媽的功勞。 大概是看在第十胎是弟弟的份兒上,他們高興賞了我一個改名的機會。 鄒俠。 顧名思義,我希望自己如同一個俠客一樣天不怕地不怕地闖蕩這個社會,希望早點飛出娘家的牢籠。 而我的性格也和這個“俠”字表現的意義相同。我生性偏執而膽大,洞察力高、敏感多疑、適應能力極強、執行力更強,想到就要做,不能有片刻停留。自然,報複心也重,懟人懟天懟地,哪山高往哪兒爬,一輩子不肯低頭說一個“輸”字! 越挫越勇、不信邪不信神、像個戰士。 看著我長大的人都說“這個姑娘不好惹,脾氣大,煞氣也大,誰要是娶了誰倒黴” “太強勢了,討厭誰就要把誰踩到地底下去才願意收手,兒子,離她遠點。彆讓她給欺負了。” “除了長得好看一無是處,說話也不過腦子,跟個傻子似的。一天天還耀武揚威的,喊打喊殺,不上道!遲早出事兒!” “.” 我一心討要的“公平”,在她們眼裡成了“強勢”“煞氣大”“誰娶誰倒黴”。 而我實話實說、直來直往的性格卻變成她們口中的“說話不過腦子”。 這些伴隨著從小到大的“說辭”算是我成長路上更堅定我看世界、處事的態度和方式。不會改也不可能改! 如果小時候沒人認可立場不堅定,因人孤立而產生過自我懷疑,甚至有一丟丟想過為了融進圈子而妥協。 那是因為還沒撞到南牆。 現在的我在嘗過酸澀和虛偽後,隻一根筋按自己導航方向走,主動孤立了人群。 特立獨行沒什麼不好,醜小鴨的世界裡天鵝從來都是錯的,隻有虛偽的人才需要與人苟合、同人打啞謎、使眼色。 真材實料的人隻需要自己認可。 正因為不好惹,一路走來我幾乎沒受過太多苦和委屈,而周邊那些人,那些避開我站一條船上指責汙蔑我、辱罵我、利用我的人,反倒是開始互相詆毀、廝殺、猜忌、嫉妒. 一個個露出越來越醜陋的嘴臉。 有時候我能感受到她們再投向我的目光時,是帶著佩服和羨慕的。可她們永遠不是我,我也不可能再信任任何一個主動靠近我的人。 可不知是前些年的風生水起,彆有風味的傲嬌日子到了頭還是命中注定到了一定時間就是會有一個大坎。 我雙足跌入,那飛揚的土幾乎蓋到我鼻孔處。坑太深,以至於到現在我都還沒辦法填平,還在苟延殘喘著亦步亦趨地走。 那是16年的一個漆黑靜深的夜晚,我從工廠回寢室的路上碰到三個尾隨我的男人,我不知道是否是同一工廠的,又急又慌,饒是平日再像一個小戰士那般天神不怕,卻也還是被三個魁梧男人圍起來的場景給嚇到。 工廠到寢室間有段路,隔著好幾座廢棄沒用的倉庫,且還流傳著“晚上有鬼火”“有鬼出沒”之類的傳言。但我平日與人不親近,她們也不愛和我結伴而行。我又是個犟脾氣,即便落單也不願和她們套近乎。 眼下,連一個同工廠人的電話都沒有。我威脅他們說要報警處理,想嚇退人,卻硬生生被他們眼疾手快地搶走手機。 那晚,廢舊的倉庫、破碎而淩亂的衣衫、白皙嫩肉. 還有他們三人在我麵前猙獰的麵孔,無一不在向我說明我的世界儘頭就要來臨。我向死而生,四肢幾乎使出吃奶的力氣拚命反抗。 不知是糟亂的聲響引來了宋大誌還是怎麼。當我看見他老實憨厚的麵孔以及眼中帶火的神情時,我覺得我有救了。 我仿佛看見救星。 可我沒想到自己會成為他的災星。 那幾個人似乎不怕惹事,鐵了心要我,我和宋大誌抵死不從,同他們發生激烈鬥毆。 慌亂間,我們一直處於下風,宋大誌見狀不好,撿起磚頭撞壞一麵窗戶,同我叨叨幾句後將我推下樓。 外沿是一片還未利用的軟土堆,我沒什麼大礙,隻受皮外傷。 我和他都深知我們之間必須跑掉一個,拉來救兵或是警察才有獲救可能性。我在他期盼的眼神中壓下心中的掙紮和沉痛離開。 再回去時,宋大誌卻整個人癱倒在一堆水泥渣滓堆砌起來的廢墟中,那日,警察昏暗的手電筒照射下,我隻瞧見宋大誌躺著的哪一處。 滿身滿地的血。 鮮紅的,刺眼的。 宋大誌被緊急送到醫院救治,整個救治過程隻有我守在手術室外。 需要家屬簽字。 我聯係不上他的家人,隻能篩糠似的自己在那白紙黑字末尾簽下自己的名字。我求醫生一定幫我把他救活,一定要救他。 醫生自然客套說“一定會儘力”。 一定會儘力,至於能不能活,得看天意。看他自己的求生意識。這些我都知曉。 好在那天他從死神手中掙脫出來了。卻並未立即蘇醒。 醫生說如果三天內能睜眼醒來,人就沒大問題。 若是睜不開眼,那就多半是植物人了。 醫院下的冷情病態、昂貴的醫藥費、以及宋大誌家人的以死相逼. 我從未體驗過“死都沒資格”的絕境。 () xs。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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