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零章 楚辭(2 / 2)

呼出一口灼熱廢氣,楚辭撿起黑傘,單手扼住已無法動彈的雨衣客脖頸,毫不費勁的將其拖行。

“咳咳咳···”雨衣客口中嘔血,沾染黑衣,不過並不明顯,其餘血液皆被豪雨帶來的水流裹挾著進入下水道。

本為獵手的他宛如待宰的羔羊,無法反抗的被一步步拖行著帶到了一棟爛尾樓前。

但說爛尾樓也不儘然,因為這棟樓的確有明確歸屬,並且大部分住房有所裝修。

隻是沒有裝修的部分透著冷硬的重工業風,卻又被種種奇形怪狀充滿前衛藝術的塗鴉所中和。

門口荷槍實彈的五個守衛一身嘻哈裝扮,坐在門衛亭裡吃著菠蘿披薩,亭門敞開,留著寸頭的肥壯男子摸著頭頂新刻出來的“K2”二字,脖頸間一隻豎著中指的兔頭人紋身栩栩如生。

“楚,你又去殺人了?”肥壯男性自來熟的問著楚辭。

K2,或者說凱兔有著典型歐洲人種的麵部輪廓,也是一名白種人,過於寬泛的短袖襯衫下擺隻有前半截掖在褲腰帶裡,藏在插著的兩把手槍後,脖頸間一串大金色項鏈,上麵還貼著兩塊磁鐵。

楚辭點頭:“嗯。”

“手尾弄得乾淨點啊,楚,上次清潔工們可是抱怨你把樓梯弄得一片狼藉啊。”凱兔不免抱怨著。

“我可是多付了錢的。”

凱兔張口欲言,但還是咽下了口中的話。

因為楚辭這簡單一句後就提著雨衣客走向樓梯,目光中可見樓層布局,一層四十戶,人口密度帶來的雜物占據了走廊大半的空間麵積。

樓層呈現“口”字型,地表上共有十八層,地表下也有十八層,正中天井落雨紛紛,並無安全網這類設施存在,許是因為安全網的錢被換成了布置在每一個死角裡的監控探頭了吧。

他漫步走向頂樓,提著雨衣客走向1836號房。

這是一戶外層有簡單裝修的房屋,小廣告印刷還有貼紙占滿了外牆,內容不外乎桃色,致幻藥,槍支彈藥等的批發。

楚辭拿出鑰匙開門,其內一應家私倒是頗為簡單,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更為顯眼的還有柴油發電機,淨水裝置等歸攏整齊,節省空間。

淨水裝置聯通頂樓水管,接續雨水,更在發電機的供能下淨化雨水化為純淨的飲用水與洗漱用水。

種種物品收納井井有條,顯得室內寬敞,若是隻有雨聲倒還顯得寧靜,唯一不美的是鄰居徹夜不眠的播放著震耳欲聾的勁爆舞曲。

但楚辭已經習慣,並且將其過濾,實際上,他也十分感謝這些勁爆舞曲,能幫他掩蓋許多聲響。

他將雨衣客扔在了地上,拉開運動服的拉鏈,從脖頸處解下一道銘牌,上刻【厄運招來】四字。

銘牌隻是載體,其內的核心是靈能術士編纂的術式,這個術式的具體能力是專業性針對化的加深【厄運】的概念,使其變得具體,讓其能吸引種種因無法掌控覺醒的靈能而自然誕生的殺人狂魔,當然,普通的殺人狂魔也可以。

如果能將內容編纂逆轉以及擴充延展的話,那這將會是一道效力極強的護身符。隻是和護身符一樣,若是不隨身佩戴便無法發揮效力。

隨意的將銘牌扔在了桌子上後走向牆邊,伸手拉動吊環,藏匿在天花板上的梯架緩緩落下,顯露出閣樓天台的一角,更能聽得其中的痛呻悶吟,共有三道。

楚辭也在屬於自己房屋範圍內的天台區域重新搭蓋了一間小屋,其職能可以類比為地下室。不過更多的卻是作為植房而存在。

他半蹲在地,凝視著雨衣客,眼中顯露出的是不加掩飾的豔羨。

“我該稱呼你為【雨夜屠夫】對吧,不過話說回來靈能真是奇特的能力不是麼?你的全身血肉內臟都被我的勁力打成了絞肉機裡能夠包餃子的肉餡,卻還是能活到現在,看來你的靈能回應了你的求生欲,你很想活下去?”

凝視片刻後,他又扼住了雨衣客的脖頸,將他拎上了天台。

種種隨處可見的花草被移栽於剪開一半的飲料瓶還有泡沫箱內,更有一個略顯殘破的馬桶擺在角落,水箱還有桶中各自覆土,點點玫瑰猶如嘒彼小星密集。

但真正惹眼的卻是另外三個看不出什麼東西的···人形。

不知什麼植株的樹乾從口凸出,從底紮根砌好的花圃沃土當中,藤蔓纏繞於人身,深入皮下汲取血肉,雖仍可見人形,但更多地卻是宛如植物。

這種狀態僅能用字麵意義上的【植物人】來形容了。

一號植物人的脖頸上掛著木牌,上寫“嗜眼殺人狂”五個字,二號為“漢堡魔”,三號則是“王水客”,他們的【外號】即是楚辭動手的原因。

嗜眼殺人狂喜歡將受害者的眼珠剜去,並且對著空曠的眼洞注入脫氧核糖。

漢堡魔會用受害者的股肉做成漢堡,強硬的喂給受害者們讓其撐死。

王水客調配王水,將受害者捆綁好後肆意的從耳孔鼻孔還有後門注射。

三者雖然形貌不同,植物化的種類與植物化的進程也完全不同,但唯二的相同點便是惡名昭彰的殺人狂。

以及,在他們的口中延伸出的樹頂尖段都長出了一朵自然界中絕不可能存在的奇異花朵。

妖冶綺麗,好像種種花的特點都能從中找到,但這仿佛一種錯覺,因為種種特點徘徊在好似不存與存在的二象性間。

屠夫眼中驚恐想要反抗,但剛剛凝聚的力量卻又被勁力打散,驚恐眼神中倒映一根指紋清晰的食指搖晃,示意他不要有逃跑與反抗的癡心妄想。

楚辭將雨夜屠夫拽著,摁在了花圃的倒數第二個空位當中,左手掐住屠夫下巴,輕巧卸掉其下顎關節,拽著他的頭發向後扯動。

繼而體內勁力催動,自指尖逼出一滴綠血。

綠血翠意如碧珠,卻又凝結如若鉛汞漿液。

在自重的牽引下,落入雨夜屠夫喉嚨之間。

其後便是···生長的聲音。

根須自底長出,埋入土中,喉頭中也長出一段不知什麼品種的樹木,尖聲的痛苦嚎叫被掩埋於勁爆舞曲間。

他萬分祈求自己的靈能可以讓自己立刻死去,可是體內的微弱靈能卻被汲取著,無法達成心願。

能夠感受到的是微不可查,緩慢但卻堅定的陣陣空虛,那是自身的血肉變作養分被吸收的質感。

這些靈能與血肉中的精華轉化著,成為了延伸的樹木尖端盛開之奇花。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楚江王,出門殺人會戴麵具,但今天出門吃麵忘帶了,不過你應該更清楚我的另一個名號···”楚辭頓了頓。

雨夜屠夫想起來了,凍木市真真正正的無冕殺人之王並非是他們這群臭魚爛蝦,而是那個喜歡在周五殺戮同類的家夥。

“···布萊克·弗萊迪,也即是——黑色星期五。”

一身黑衣的楚辭做著臨終關懷般的自我介紹,並且為雨夜屠夫也掛上木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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