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章 周一(2 / 2)

梅甚麽身穿深色警服,腰間配槍也是特製的大型左輪,看起來是能放倒大象的武裝,預言盯著梅甚麽的腰間配槍,同時也在迅速確認其他幾人的武裝,從眼神中能看出普師兄今天又沒有帶槍,以及他在擬定【萬一發生什麼突發狀況該如何脫身以及反殺】的計劃。

一行幾人走近班級,某個眯眯眼看起來像狐狸一樣的年輕男性用著十分和善的態度和同學們打招呼。

“不好意思占用大家的上課時間啦,接下來請大家好好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工作。”接著眯眯眼麵向梅甚麽,似乎在等待老梅發言。

“文雀顧問,請開始吧。”梅甚麽對身後的文雀說。

工作時的梅甚麽的確認真且一絲不苟,他對著蘭茵點頭示意,然後目光自然而然的略過楚辭,仿佛當他不存在。公事公辦,但對楚辭和蘭茵就是私事環節了。

身著簡單製服的術士文雀看到了楚辭和預言後,目光稍稍停滯了一番,接著開始了對於術式的構築。

【術式·籠中鳥的情報網,展開。】文雀內心低語。

預言眼眸低垂,清晰的感受到了靈能術式展開時的構築,同時心中點評:“隱匿術式沒有勝過我的探查術式,構築的還是不到家啊,不過這也的確,畢竟不是像我這樣的殺手,隱匿術式構築的不到家也情有可原。”

隨著術式的展開,一個個由靈能所化的“點”附在了班級裡的每個人身上,其中也包括了預言。

由點連線,化作了‘飛行’的軌跡,供給於一隻隻靈能構成的“文雀”飛翔,這些文雀好似信鴿般不斷地傳遞著消息,又構成了一道信息網。

文雀心中思索:“法醫屍檢的結果顯示於周四晚十點左右身亡,但是我的術式先前給出的結論卻是周五晚八點左右死亡,第一發現現場的靈能殘留有三道,無法確認究竟都屬於誰···”

她正思索著,籠中鳥在楚辭的身上停留。

“他有嫌疑?”她的意識順著飛行軌跡即將去到楚辭身上的文雀體內。

預言用左手中指摳著右鼻孔的鼻屎,摳出一小塊後彈了出去。

“普老師!請你不要用這張帥哥臉做這種事情啊!”一些被普老師那張酷似亞洲版本大衛鮑伊的臉所折服的女同學們心裡一起泛起破滅的哀嚎。

彈出去的鼻屎飛落遠處,卻驚動了楚辭身上那隻盤桓的文雀,又或者它隻是覺得可疑的有限所以離開?

紅毛老登敏銳的看向預言,可卻並未察覺到靈能的波動,他隻當是一個巧合。於是他移開了目光。

預言依舊在摳鼻屎,發現沒彈掉就光明正大的抹在了講台邊角的下方。

“探查術式依舊沒有勝過我的隱匿術式,不過看他的體型,應該是【近戰係】的術士?畢竟不是像我這樣的殺手,探查術式構築的不到家也處於意料之中。”預言心中想著,然後看到了一些女同學臉上的幻滅表情,心中奇怪,“怎麼了?為什麼都用這種眼神看我?”

術式的探查結束,對策局的幾人與顧問文雀離開,狐狸臉的眯眯眼依舊以和藹可親的態度做著道彆。

不過文雀的目光卻似有若無的落在楚辭的身上。

“他一定有嫌疑。”文雀拿著學生資料,指著楚辭對梅甚麽說,她腦中回想著的是,那隻絕凶惡獸的驚鴻一瞥。

“他沒有嫌疑,周五晚八點左右他在我家跟我家人一起吃飯,他在我回家之前就到了,一直到九點左右才離開。”梅甚麽公事公辦的態度裡摻雜了點私事私辦的意味。

“他有一定嫌疑。”文雀立刻改口,但還是有些堅持自己的看法。

“好的,那他有一定嫌疑。”梅甚麽點頭。

文雀一臉迷惑:“你這人怎麼偏袒的像有點不偏袒??”

“他媽的?!要不是我女兒喜歡他並且他還保護了我女兒我早就和你統一口風了。”梅甚麽咬牙切齒,不過因為牙齒磨挫導致沒人能聽清。

說是這麼說沒錯,但他並無“統一口風”的想法,不管怎麼說,楚辭這小子雖然印象分極差,但撇去個人情感,梅甚麽對於楚辭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欣賞的。

文雀聽著磨牙也沒有追問。

遠距離偷聽的楚辭也比較疑惑,紅毛你說話就說話,磨牙乾什麼?

就在嘰嘰喳喳還在繼續時,下課鈴響起,嘰嘰喳喳立刻變成了夏日聒噪的蟬鳴。

普師兄絕不拖堂,他在鈴聲響起的一瞬間起身,麵向楚辭。

“楚辭同學,和我來一下,關於周六家訪的事情我們私下談一談。”

“好的。”楚辭跟上了預言。

兩個人走到了距離對策局極遠的地方。

預言點上了一根煙,呼出嫋嫋煙氣:“那個女術士的術式在你身上發現了端倪,我幫你擾亂了一下,但她應該還是得到了一些模糊信息,不出意外的話這次的信息或許會被做成書麵記錄彙報到對策局上層,你的嫌疑也會在其中。”

“哦,是你摳兩次鼻屎的時候幫我擾亂的?”楚辭回想著預言的反常反應。

“不,隻有第一次是。”預言耿直回答。

“那第二次是?”“我發現沒摳乾淨。”

怎麼靈能術士也會被屎尿屁困擾啊?!

“···算了,我有一個疑問,殺了荒阪克也的明明是羅切斯,和我楚辭有什麼關係?”楚辭雙手搭在欄杆上,望著學校外的馬路。

預言又呼出一口煙氣:“根據我向伊森吉恩了解的情況來看,羅切斯‘穿上’了荒阪克也的人皮,這就構成了一個約等式,羅切斯≈荒阪克也,而你殺了約等於荒阪克也的羅切斯,所以約等於你殺了荒阪克也。”

“我成羅切斯了?”楚辭扭頭看向預言。而後他意識到,他大抵應該的確是“成為”了羅切斯。

打爆了荒阪克也人皮的是他,吃下羅切斯轉生果的,也是他。被羅切斯以最後的靈能所詛咒的還是他。

“雖然很倒黴,但的確如此。”預言撣著煙灰,看著下方的學生。

上次求婚的那對學弟學姐牽著手,一副新婚燕爾的模樣。

“不能吧?這麼快就像小夫妻了?”預言摸著下巴低語,像個看熱鬨的八婆。

楚辭倒也沒抱怨:“我知道了,謝了,普師兄,我會去找圓桌替我處理一下‘尾巴’的。”

“嗯,處理“尾巴”這件事需要幫忙的話可以找我,但是我欠你的那些錢就一筆勾銷。”預言言簡意賅。

“那我儘量不找你幫忙,人情和錢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楚辭說完後離開,不過走了沒幾步他回頭看著預言。

“普師兄。”“嗯?”

“和魅魔小姐的約會進行的怎麼樣?”楚辭臉上多出了一星半點的促狹。

預言眨了眨眼,似乎品嘗著餘韻般意味深長:“她的舞技很好,連我都有些難以招架,但還好我總是能夠扭轉被掌控的局麵反將一軍。”

“可憐的湯姆被玩弄於股掌之間。”楚同學嘴角下撇,搖著頭離開。像是一位三十九歲的大叔在三十三歲的壯年男子麵前倚老賣老。

普師兄後知後覺:“嗯?他怎麼知道我和司莉莉約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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