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朵小花下麵還有一顆山野郊外隨處可見半彎的莎草,莎草的臉就像是顏文字【:(】一樣透著不開心。
“因為小花就是小花哥哥啊,小花哥哥一直陪在小草的身邊保護著小草。”知莎天真的指著小花。
尚且年幼的花有缺眼露同情,接著揉了揉知莎的頭發。
“好哦,小花哥哥會一直一直保護小草的。”小花拿起畫筆,又在莎草的身旁畫下了許多的動物,“不過隻有一棵小花可不夠,因為小草也要有很多朋友才行,這樣,我給小草畫點朋友吧,那樣小草就會笑起來,你看這隻是晴天小豬,那匹是彩虹小馬,這隻是喜氣羊羊,那我在畫一隻能保護小草的帝國的絕凶虎以及一條能夠保護小草的帝國的破壞龍···這樣朋友們多起來的話,小草就會開心起來了吧。”
伊森看著小花和知莎,仿佛看到了更加清晰的暖色調,這份暖色調好像是那個少年身上散發出來的。他把莎草上的苦臉改成了笑臉。
“這樣就好了。”小花笑嗬嗬的問著知莎,“你要來看一下麼?”
“嗯!”知莎點著頭,看向了畫作。
伊森湊近看了看,原本普通的畫作在他的眼中呈現出了一種彆樣的衍化,就仿佛心血來潮。靈能在給他指引。
粉紅色的晴天小豬戴著一頂偵探帽透著滑稽,彩虹小馬穿著一件萬年青夾克表情很拽,喜氣羊羊頭頂插著一束雪花冰晶的蘭花開朗樂觀,帝國的絕凶黑虎與帝國的破壞黑龍雖然畫風抽象看不出表情,但是能夠辨認出龍纏虎身的交集,隻能分辨出格外威武凶猛,卻又做出細嗅蘭花的隱藏姿態。
伊森眨眼,心血來潮的靈能指引適時結束,那幅畫也變得隻剩餘童真童趣。
再然後,他聽見了廚房中傳來的響動。
伊森回頭看去,緊閉的廚房中瓷碗摔落在地碎裂片片,兒童營養糊糊灑落。
穆向奈呆呆的看著地上碎裂的瓷碗和一灘狼藉,繼而哭著摔打鍋碗瓢盆。
小花緊緊的捂住了知莎的耳朵,也不讓知莎看到廚房裡的暴躁。
知莎仿佛見怪不怪,隻是又翻動了一頁畫紙,畫著戴著一半麵具的落鱗人魚,半塊麵具是在溫柔的笑,麵具之下則是失控的哭。
等到廚房平息後,小花才湊近打開了廚房門。
“阿姨,您休息一下,我幫您收拾廚房吧。”
穆向奈失神的看著小花,擠出了賢妻良母的溫婉笑容。
“不用了。”
“哎呀那怎麼行,我幫您。”小花不顧阻攔,幫著穆向奈打掃和清理。
“小花你可真貼心啊。”穆向奈低聲的說。
然後她更加低聲。
【“真不知道你是表裡如一還是裝模作樣。”】
伊森皺了皺眉,察覺到了潛藏著的惡意。
這仿佛是一種扭曲與異化將原本的人格腐壞至此,而那扭曲異化腐壞的來源則是···
場景一幕幕變動。
丈夫手機上的露骨挑逗與貶低,生活中處處的輕視與不在意,童年被人造謠取笑,學生時代的霸淩···還有以為遇見了真命天子,卻在幻想破裂後窺見一地“雞毛蒜皮”的零碎漸漸擴大。
最後畫麵轉動,到了最後一幕。
“這麼大熱天怎麼能把廚房門關上呢?你不熱我都心疼呢。”被絲絲縷縷控製著的丈夫帶著虛情假意卻又格外真誠的關心打開了廚房的門。
冷氣灌入其中,溫柔笑著的母親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揮動著手臂想要吹散發絲間的油煙,那些絲絲縷縷好像在發絲中變作潰散的油煙。
“知莎想吃蛋炒飯,我也怕熏到她。”“這不是有抽油煙機麼,來來來,快來歇歇吧,接下來我來炒。”
知莎在紙上畫著新的畫作。
笑著的一家三口在蛋炒飯的王國中開心快樂的生活。
伊森覺得自己大概偵破了真相。隻是缺少一個有力證據來一錘定音。
——
“這是個什麼夢啊?”潛入夢境的楚辭看著夢境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以織夢絲探明了這一方夢境世界。
太陽公公當空照,小花樂樂嗬嗬的笑,豬,馬,羊快樂奔跑,龍虎咆哮。
雖然是童稚的可愛畫風,可蛋炒飯王國裡幸福生活的一家三口給人感覺有些詭異的···
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