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窳想要遁逃,也想要殺扔幾個人阻礙楚辭,可念頭剛一升起便瞧見楚辭燃著金焰的眸子。
這一刻,魔物感受到了從十方襲來的鎖定,就仿佛他逃不掉,哪怕真的能夠僥幸脫離,也會被尾隨其後一拳打爆腦袋。
楚辭淡淡開口。
“我這人對戲曲不是太感興趣,但有時也會陪師父聽一聽,
師父說呢‘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可師父又說‘風塵之中必有性情中人’,道理我懂,一樣米養百樣人,但無法否定的是,不論是婊子還是戲子,能夠做成頭牌或者角兒一定都是人前顯貴人後受罪的,
戲子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你吞吃那些個德藝雙馨德高望重的前輩老倌獲取經驗記憶這種事讓我心氣不順,
就好像多年苦修結果被吸星大法給吸了一樣,也好像考試放榜被人冒名頂替一樣,這種事情都讓我覺得心氣不順,
所以今天拿你先開刀做一做武運昌隆的祭品。”
便在楚辭說完後,他伸出了左手。
“雖然我說你乾的事讓我的心氣不順,但其實我也沒有雙標的資格,畢竟我做的事情也和你差不多,
所以,請你展露真身,在這外界天地與我廝殺吧,
今日,要麼是你吃了我;要麼是我吃了你。我話說完,請。”
伸在前方的左手對著合窳,一派宗師氣度。
話已至此,合窳也不必多說,一身肥肉腫脹釋放,擠破身上戲服,襤褸披掛其身,蓋住大部分的黃色豬身,延展一根紅尾鮮豔明麗。
而那油光滿麵的人臉也隨血肉模糊撕扯開裂向著腦後滑動,起先露出兩顆野豬獠牙,仿佛小象。四肢並用爬覆地麵。
其後血肉模糊之下的豬人麵容睜開水色眼眸。
一聲豬哼,音色尖亮,像是什麼剛出生的嬰兒,引動天降傾盆落雨。
合窳,是代表著【水災】征兆的魔物之一,但究竟是水災之時合窳總是恰好出現,還是因為合窳出現帶來水災已經難以考據,但無法爭議的事情是合窳的確有【水】方麵的靈能術式傾向。
本來晴空萬裡,卻在這落雨中顯出太陽雨的罕見景觀,落雨折射出七彩,卻又被衝擊的合窳撞破。
其身水色濃鬱,頗有水之質感,仿佛已然從血肉之軀化為了純水之身,在衝擊之中逼迫自身水壓增大,其身雖豬形,可其鋒卻如高壓水刀。
在於衝擊之中割裂雨滴,也劃破七彩輝光。
楚辭周身方圓三尺內一片乾燥,一雨不能加。
便在合窳近前時,左手單掌大摔碑,楚辭自創秘拳雀投江再出。
若說對戰高速婆婆時的雀投江是扼住朱雀之頸投入江中,那麼此刻便是以掌甩出迫擊腦部使得其墜落投江。這是一種打法的變招運用。
單掌拍擊合窳後腦,源於高速婆婆共享的高速力傾儘舒展,手臂之形一瞬動態模糊。
一掌落下之氣勁擊碎豪雨,落得個氤氳水霧之雲,卻又在繼續下落間單掌排雲,清出一片雨過天晴。
掌落,血肉碎裂四濺,其勁力拍出合窳兩顆水色眼眸,也將那兩顆野豬獠牙拍飛在外。楚辭單掌破除了這魔物豬身的水化。
腦顱儘扁,紅的白的,血豆腐碎裂似的從裂口擠溢,
轟然一聲屍身倒伏,腦乾塗地。
“在此外界天地之中,八極歸墟無法重現在小天地當中的威能,可大夢空虛不同,它所要消去的是身心天地,放在此界比擬即是——銷去靈魂,
靈能賦予你的變化總歸也是由靈魂控製,我連你的靈魂都銷去,你還怎麼維持這水刀?”
楚辭自指尖迫出一滴真種綠血,滴入合窳碎裂的顱腦碎塊,繼而花開,顯露一顆豬身豬人麵果。
俯身摘下,楚辭揭開麵具吃了起來。
魔物之屍身頓化飛灰,隻餘留兩顆豬牙彰顯其存在證明。
楚辭吃著果子,將那兩顆豬牙收入儲物畫中,踏著步子離開。
少許片刻後,來了幾人清掃痕跡。這是圓桌的“售後服務”。
指望殺手毀屍滅跡倒不如請專門的清潔工與清道夫。
待到處理完畢,他們又馬不停蹄去往下一處。
前腳到來,楚辭吃著另一顆果子後腳離開。
今日周五,宜入殮移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