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倫斯哥哥,你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大了。”
“青春期是這樣的,幾天不見就往上躥一大截。”
“真好啊,我也想快點長大。”
“彆急,先好好享受童年,不然等你長大再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才不會呢。”
隱隱約約的交談聲傳來,正在夢中受刑的老角鬥士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聽,怎麼地牢之中會有小孩子的聲音?
便是這一點疑惑,讓他察覺到了異常,而後強大的意誌讓他瞬間脫離夢境恢複清醒。
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湧入鼻腔的是一股淡淡的消毒酒精味和藥水味。
我這是……在治療室?
不應該啊,卡彭家族的小子一直都想著弄死我,前幾場比賽結束後都直接跳過醫療環節,隻給我留了一卷繃帶,連止血藥都沒有。
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好心把我送到……
等下!
卡彭·貝基應該已經死了才對,是我親手將他的腦袋砍下來的!
而且不隻是他,就連他的父親,也死在了我的手中!
昏死前的記憶一點一點找回,最後一次的生死決鬥,爆發黑幫大混戰的角鬥場,父子相殘老登得利,還有那個靜靜矗立的黑色身影。
“那羅賓長大後想要做什麼呀?”一牆之隔的地方,有個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像是在哄小朋友開心的大哥哥。
聽到這個聲音,老角鬥士猛然瞪大雙眼,雙手撐著鋪了一層被褥的硬板床坐起身來,一雙虎目望向那毫無防禦力可言的木門。
在那裡,有暖黃色的燈光從門底縫隙照射進來,一如他將要枯死的生命被重新注入生機。
而他就像那燭光的飛蟲一般,目光緊緊盯著燈光與聲音所在的方向,即便重傷的身軀因為剛才驟然的發力而哀鳴不止,也無法讓他的目光產生一絲一毫的偏移。
低頭看了看纏滿渾身的繃帶,萬幸剛才的動作沒有導致傷口崩裂,否則滲出的鮮血會顯得格外刺眼。
披頭散發的老者抓起整齊疊放在枕頭邊的病號服穿好,繃著動作小心下了床。
隻是腳才剛剛觸碰到地麵,他就發現了異常。
低頭望去,隻見角落躲著一個四肢蜷縮的禿頂中年人,穿著一襲白大褂看起來像個醫生。
對方似乎被他剛才鬨出的動靜驚醒,此時正滿臉驚恐地看著他,也不知道究竟遭遇了什麼。
不過想來,剛才給自己提供治療的應該就是這位禿頂醫生,老角鬥士微微俯身一禮向他表示感謝,然後朝著門外走去。
不知名的小診所內,羅賓正講述著自己的夢想,聲音有些許的悲傷:
“我要完成三葉草博士和媽媽他們的遺願,找到所有的曆史正文,發掘出曆史的真相,填補那空白的一百年。”
賽倫斯聞言忍住蹙眉的衝動,伸手捏著小姑娘的臉頰往兩邊拉:
“那會很辛苦的。”
說實話,他最討厭奧哈拉那群考古學家的一點,就是他們將所有的壓力與期許都放在了一個8歲小姑娘的身上。
這如山的重擔,彆說是8歲的小姑娘,就算是個心智堅定的成年人,也極有可能會被壓垮。
“不辛苦的。”小羅賓輕輕搖頭,臉色十分認真。
她像是看出了賽倫斯的情緒變化,抓住臉頰上的手晃了晃,撒嬌道:
“而且這不是有哥哥你嗎?有你在的話,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覺得辛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