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這小無賴的模樣,賽倫斯莫名感覺有趣。
反正遲早有一天他會操翻這個世界,區區曆史正文,就當做羅賓收集的另類手辦算了。
起碼比喜歡上一些奇奇怪怪的醜東西要好。
“吱呀”一聲,診所病房木門被人拉開,從裡麵走出一個纏滿繃帶,穿著病號服的老者。
經過過簡單的清潔並擦去臉上的汙血之後,老角鬥士的模樣不複之前那般狼狽。
他有著一張明顯屬於東方人的麵相,即便臉上有幾道猙獰疤痕和歲月留下的刻痕,也依舊能看出年輕時應該是個十裡八鄉有名的俊後生。
老角鬥士的目光落在客廳中間聊天的一大一小,尤其是那個麵向這邊的黑發青年身上,寫滿滄桑的眼眸狠狠一震。
像,實在是太像了。
無論是那英氣十足的劍眉,還是透著滿滿侵略性的眼神,亦或者那精致大氣的五官,都和他印象中的那位一模一樣。
強忍著內心的激動,他上前兩步,右膝輕輕彎曲緩緩向下,直至膝蓋穩穩觸地。
單膝跪地的瞬間,腰背挺直,左手放於右拳之上,閃亮雙眸望著前方那黑發青年,聲音難掩顫抖:
“感謝閣下出手相助,若非遇到了您,今日老朽怕是要慘死在那角鬥場上。
這份恩情,便是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
聽著如此熟悉的說話方式,賽倫斯真的很怕他下一句就蹦出個“公若不棄,某願拜為義父”,那他可就超級加輩了。
好在,這老角鬥士是個正常人,不會說那番失了智的話,他隻是麵色肅然地請求道:
“老朽單名一個信,來自花之國,還不知閣下尊姓大名,可否相告讓老朽有償還大恩的機會?”
這話說的坦坦蕩蕩,但賽倫斯看出了這個名為“信”的老頭是想借機套取,或者說確認自己的身份。
不過他也挺想知道,這老頭究竟藏著什麼與他有關秘密,直白了當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格查爾·賽倫斯,來自奧哈拉。”
身為被重點關照的奴隸角鬥士,信老頭一直被單獨監禁,在此之前沒有看過,也沒有聽過與賽倫斯有關的事情。
所以,他並未因這個響徹大海的名字表現出什麼太大反應,依舊是單膝跪在地上,沉聲追問道:
“賽倫斯閣下,恕老朽冒昧,敢問您的母親,是否名為蘿絲?”
“為什麼問這個?”
“因為您與我的某位故人長的很像。”
“你懷疑我是你的故人之後?”
“是的。”
賽倫斯了然點頭:“那我估計你是找錯人了,我的母親名為薩菲·羅斯。”
說實話,他從記憶中翻出原身父母姓名的時候也有點懵,但考慮到這裡是海賊世界,什麼邪門的組合都有,倒是不必大驚小怪。
而信老頭在聽見賽倫斯的回答後,眼神不僅沒有變得灰暗,甚至還更加明亮了幾分。
他繃緊的腰背和肩膀在這一刻猛的鬆懈下來,像是終於完成了自己的任務般深深吸了一口,強壓住心頭的悸動:
“不會錯的,當年蘿絲殿下準備的假名,就是薩菲·羅斯!”
話落,渾身纏滿繃帶的老頭像是再也忍不住一般,熱淚盈眶而下:
“少主,老朽終於找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