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漁左手按在劍柄上,大步流星,通過過道,上了丹墀,來到王座前,昂首挺胸,衝韋妃道:“你若是不滿意,想要父王死,想要棣王府不複存在,我這就去給楊銛說,要他不要救父王。”
韋妃張嘴:“我……”
李僎他們說得對,和楊銛牽扯在一起,對棣王府的風評的確不利。然,李漁說的更在理,一旦李琰被羅鉗吉網所屈服,成為李林甫對付太子的工具,李琰這一脈就徹底完蛋了。
“哎。”韋妃無奈,長歎一聲:“漁兒這是兩害相權取其輕。如今,唯有如此才能保全我們這一脈。”
營救李琰的最好辦法,就是太子他們叩闕懇求,聖人饒過李琰,然而他們失敗了。
其他兩途,不管是通過李林甫,還是通過楊銛營救,對棣王一脈都有所損害。
李林甫不僅不施以援手,反而為了自己的權力,要把李琰當作對付太子的工具,這對李琰一脈來說,是無比狠毒的一手。
因而,李漁隻能說動楊銛,由楊銛出麵營救,雖有損李琰這一脈的風評,然總比被李林甫整得永世沉淪要強上很多。
兩害相權取其輕,這是如今最好的處置之道了。
李僎神情不太自然,上前一步,雙手抱拳,衝李漁見禮:“二十一弟,大哥錯怪你了,還請你諒解。”
“哼。”李漁冷哼一聲,臉扭到一邊,不看他。
李僎好生尷尬,僵立當地。
李僑看在眼裡,好想不理李漁,然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見禮賠罪:“二十一弟,二哥言語無狀,還請你原諒。”
“哼。”李漁冷哼一聲,甩臉子給他,當作沒看見。
李僑進退維穀,愣在當地。
李俊李侒李微三人硬著頭皮,小心翼翼賠罪。
李漁仍是不鳥他們,三人好生為難。
李漁衝韋妃道:“明日,大理寺會審,我們需要派人去盯著。”
韋妃很是驚訝:“為何要派人去大理寺,而不是去鷹狗坊把王爺接出來?”
眾人心中也是如此想的,無不是睜大眼睛,盯著李漁。
李漁嘴角一扯,冷笑一聲:“楊銛一定會加戲,想要借機撈權,要接過會審這事。”
韋妃笑道:“這也沒什麼,到時王爺自會放出來,我們去大理寺接回來便是。嗯,我這就去準備迎接王爺之事。”
“是啊。”
“是啊。”
李僎李僑他們無不是如此想。
“你們想得到太美好了。”李漁翻個白眼:“右相鐵了心要重啟‘韋堅案’,想要廢掉太子,好不容易把父王攥在手裡,他豈會善罷甘休?我是擔心,楊銛鬥不過右相。所以,需要派個人去盯著。”
韋妃大吃一驚,臉色大變,看著李僎他們,問道:“你們誰去?”
李僎朝後退:“王妃,此事還是二十一弟去吧。”
李僑忙附和:“是啊,王妃。二十一弟辦事老道,思慮周詳,舍他其誰歟?”
李俊李侒李微他們也是讚成。
李漁右袖一拂,斷然拒絕:“不去。我辛辛苦苦,辦成了事,你們還說我這不對那有錯,愛誰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