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
月堂。
李林甫趕了回來,來到月堂,坐在珠簾後麵,滿臉笑容,跟彌勒佛似的,心裡卻是狂怒不已,在心裡罵道:“區區皇子,竟然從我手裡溜走了,哼。此事還未完,我還會再找機會,把棣王這一脈一網打儘,斬儘殺絕,雞犬不留。”
不出手則已,一旦出手,必須狠辣無情,斬草除根,誅滅敵人滿門,哪怕一隻雞也不會留下。
這才是李林甫的性格。
原本十拿九穩的事情,可以拿李琰好好做一篇文章,讓他指責太子,把太子廢掉。然而,大出意料的是,楊銛竟然橫插一腳,判李琰無罪,當場釋放。
他對楊銛的恨意滔天,然而以他的勢力,如今還奈何不得楊氏,一腔怒火全部記在李琰身上,發誓一定要把棣王這一脈全部殺掉。
刷。
正琢磨著,如何把李琰這一脈全部弄死,卻見珠簾掀開,羅希奭和吉溫滿臉驚惶,直接衝進來了。
一道珠簾,隔絕的不是月堂,而是兩個世界。
珠簾內的世界,隻屬於李林甫,是他的核心之地,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能進來,哪怕是他的心腹爪牙羅鉗吉網。
二人如此這般衝將進來,李林甫心中狂怒,臉上的笑容又多了不少,更加親近了,已經對二人動了殺機,笑眯眯的,問道:“你們有何事?”
羅希奭看在眼裡,驚在心頭,李林甫這會殺自己多少次?十次還是八次?
這念頭隻在心中一閃而過,顧不得了,急惶惶道:“阿郎,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李林甫心中的怒意被壓下,驚奇不已:“羅希奭,你善鍛冤獄,屈打成招,好歹也是見識過大風大浪的人了,為何如驚惶?”
羅希奭還沒有因答,吉溫慌亂不已:“阿郎,大事不妙啊。”
這兩人都是狠人,經曆過的大風大浪太多了,哪怕是泰山崩於前,他們也可以做到麵不改色,如此這般驚惶不已,事情定然不小。
李林甫壓下心中好奇,寬慰道:“有事慢慢說,切莫慌亂,天塌不下來。”
羅希奭咽口口水,艱澀的道:“阿郎,天會塌下來。”
“……”平日裡,二人對李林甫那是言聽計從,如此這般反著來的事情就從未發生過,李林甫震驚不已:“此言何意?”
吉溫吞著口水,艱澀的道:“阿郎,我們為李琰羅織的罪狀不見了。”
“罪狀?”李林甫完全不當回事,罵道:“區區罪狀,不見了就不見了,需要如此大驚小怪麼?”
羅希奭總算是鎮定下來了:“阿郎,我以為,這罪狀應當是被李琰拿走了。”
李林甫嘴角一扯,不屑一笑:“他拿走了,又能如何?”
吉溫忙道:“阿郎,為了讓李琰指責太子,我們羅織了一百多條大罪,隻要李琰招了,太子是在劫難逃。”
李林甫對此很滿意:“難為你們辦事用心。”
羅希奭一個激靈:“可是,我們奉旨審理二孺人巫蠱事件,在罪狀中隻字未提。”
李林甫依然不當回事:“無妨。”
吉溫打個冷顫:“最緊要處是,上麵有我和羅大人的簽字劃押,而李琰未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