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李琰不再朝美好方麵去想了:“嗯,他們若是有其他心思,自是會留意,琢磨聖人心思,能知道也在情理中。”
韋妃微微頷首:“王爺言之有理。”
李漁又提醒一句:“還有左相。”
李琰不以為意:“你怎麼老提他?”
左相陳希烈這宰相當得,跟空氣似的,都沒人在意他了,雖然他和聖人極為親近,李琰都不把他當回事。
韋妃認可這說法:“是啊。”
李漁卻很慎重:“左相漚心瀝血,侍演《南華真經》至第七篇,獻於聖人,因而獲得聖人歡心,當上了左相,卻是都沒人在意他,沒人把他當作左相,如此一來,若他要布局算計人,必將恐怖滔天。”
李琰臉色凝重:“對,很對。”
韋妃臉色難看:“左相沒人在意,而他又是左相,必不是簡單人物,若他突然出手,必是致命一擊。”
“你們明白就好。”李漁看著二人,道:“父王,你可知道是誰了?”
韋妃眼睛瞪大,看著李琰。
李琰右手揪著頭發,使勁過猛,揪下一綹頭發,頭皮上滲出絲絲鮮血,不住抽冷子:“沒有頭緒。”
李漁不甘心:“真沒有?”
韋妃不滿意:“這可是乾係闔府生死存亡的大事,你怎能沒有頭緒?”
李琰很是無奈:“我也想知道究竟是哪個賊子在算計我。我遭受如此屈辱,我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寢其皮,然我是真的沒有一點頭緒。”
看著他那苦惱樣兒,不是作假,韋妃隻無能奈一聲歎息。
李漁也無奈:“此事乾係重大,你多用心思,好生想想,總有想起來的時候。”
李琰凝重無比:“我會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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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宮。
紫宸殿。
聖人身著袍衫,不束帶,不著鞋,披頭散發而來,滿臉潮紅,一臉滿足,每次與楊貴妃玩耍,都是樂無窮也。
如此極品美人,千古罕見,當年自己不顧物議,做出禽獸之行,父納子媳,把楊貴妃這兒媳婦弄上自己的床,值了。
千值萬值。
高力士忙提著一雙絲覆過來,蹲在地上,侍候聖人穿上,問道:“咱家敢問聖人,欲去何處玩耍?”
殆政的聖人,除了玩楊貴妃,就是找他其他的樂子,打發時間。
如今,玩楊貴妃儘興了,自然是要找點其他的事情玩耍了。
聖人想了想,道:“好久沒打獵了,那就打獵吧。”
聖人打獵,不會出宮,更不會騎馬射箭,甚至都不會動刀槍,而是彆出心裁。
高力士立時安排下去,沒多久,一群馴禽師帶著飛禽趕了來,這些馴禽師就是五坊中人,他們專門為皇室馴養打獵的飛禽走狗。
聖人不出宮,就能打獵,用的就是五坊內馴養好的禽類,鷹鶻鷂雕四種,每種禽類,就是一坊,設有坊使。
加上李琰呆的狗坊,正好五坊。
聖人在禁軍簇擁下,到來,馴禽師們立時見禮。
聖人很大度,右手一揮,要他們免禮。然後,親自動手,右手伸出,一隻馴養好的凶猛大雕,落在他手臂上,聖人右臂一抖,動作熟練麻利,大雕振翅而上,飛向遠方。
馴禽師們忙放出飛禽,上百隻飛禽飛向遠方,場麵很是壯觀。
看著如此壯觀的景象,聖人很是期待,今日打獵,應當有不錯的收獲。
果然,這些馴養好的飛禽沒有讓聖人失望,無不是帶著肥美的獵物回來。
等到所有的飛禽都回來了,地上堆了一座小山,全是新鮮獵物,還沒有斷氣,還在不斷掙紮。
聖人心情大好,下旨:“朕有子三十,有女二十九,有孫百餘,許久未與他們相聚了,今日就設家宴,朕要與皇子皇女皇孫們好生聚聚。”
高力士忙領命。
聖人似乎想到了什麼:“還有,務必告知李漁這臭小子,他必須要來。”
在場之人,無不震驚。
聖人欽點這事,極其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