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鸞帳暖(求聖上憐惜,給湘兒一條生...)(1 / 2)

齊湘兒外麵罩著的是玉色披風,褪去了之後,裡麵是輕薄紗衣,可以看到她纖細的肩胛、手臂,還有緋色的肚·兜,肚·兜前用紅色的結繩串著一枚玉色扳指。

乾隆的眼睛微微眯起,認出來這枚扳指正是他早先帶在手指上的。

這女子倒是很會啊。

她腰肢纖細,胸前卻是波瀾起伏。

隨著呼吸,玉色的扳指滾動,好似他輕撫過似的。

因為她低著頭,尚未見著臉,便覺得房間裡春意橫生,就連空氣裡清雅的香氣也陡然黏膩纏綿了起來。

乾隆的喉結滾動,而房間裡伺奉的其他兩個內侍眼觀鼻鼻觀心,隻當做自己什麼都看不見。

自從先帝駕崩,按照乾隆自己定下的規矩,百日內舉國上下不準作樂,四十九天內不準屠宰之事,三十天內是禁止婚嫁之事。

乾隆自己也是自從先帝駕崩後沒有點過綠頭牌,加上先前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孫遠道也並沒有獻美的舉動,此時他見著了齊湘兒,確實有些意動。

但、越是如此,越是按捺住。

他若是想要,可以讓李玉再送人進來,憑什麼要幸了一個寡居的婦人。

想到了對方寡婦的身份,乾隆的手指捏著齊湘兒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

這女子不光是在身體上下足了功夫,妝容也會是楚楚動人,額前頭發還剪碎了,改成了少女及笄的劉海。

不過是寡居婦人,為了獻媚居然還作此打扮。

齊湘兒被人抬起臉,被迫清楚地看著帝王英俊的麵容,他的神色帶著濃厚的審視意味,目光裡又帶著點輕蔑。

這也是在謝老夫人的預料之中,謝老夫人先前就說了:“康熙爺還在世的時候,一見到咱們這位主子爺,就大為讚歎。”

“康熙爺的孝子賢孫數不勝數,能在他老人家那裡掛上號的,咱們乾隆爺可以說是尚未及冠的時候,就被人盯著,身邊從不缺美人。”

“你雖然貌美,身子倒是也難得,但是都知道你是寡居的婦人,你尚是完璧之身這事得一早就告訴萬歲爺。”

齊湘兒想著謝老夫人的話,看著萬歲爺,“湘兒雖說嫁過人,尚且是完璧之身,若不是如此,也不敢自薦枕席,此時大膽梳著未婚女子的發髻,還請萬歲垂憐。”

齊湘兒的下巴微微抬起,讓自己的脖頸擱在乾隆的手心裡,隻要是一個用力,她自己的命也沒了。

“民女的容貌或許在貴人眼中算不得什麼,在小地方卻也是多生風波,我婆婆先是想要把我送給宋同知之子——宋煥,現在又有了新想法,想要把我送給浙江布政使鄒大人之子——鄒縉雲。”

宋煥的案子是乾隆親自辦得,自然知道宋煥禍害了多少女子。

鄒縉雲,乾隆就算是忙著宋煥的案子,對於此人隻是也有些耳聞,畢竟謝老夫人為她的外孫女兒在杭州大鬨了一場,鬨得所有人都知道鄒縉雲的龍陽之好。

乾隆看著齊湘兒,此時對方輕輕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的麵頰貼著他的手心,像是貓兒一樣蹭了蹭掌心。

潘嬤嬤和墨煙想的是,說不定活色生香的美人可以讓鄒縉雲體會到女子的美妙,而乾隆想的是,若是這樣的美人,入了鄒縉雲的紅帳豈不是可惜?

能夠讓謝老夫人大怒,怒到掀攤子的鄒縉雲,隻怕是根本就無法體會女子的妙處。

想著齊湘兒差點落入宋煥手中,再就是鄒縉雲手中,此女子確實有些可憐。

乾隆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一人,要論起來,齊湘兒比那人命運還要慘淡一些,當時受用了那人,此時不如……

帶著扳指的拇指擦過齊湘兒細膩的麵頰,原本還有三分不願享用齊湘兒,此時念頭已經儘數散去。

先前繡娘用手掌丈量齊湘兒的身子,齊湘兒有些彆扭卻沒有臉紅,畢竟繡娘是女子,又沒有絲毫的欲念,而此時是真正男子碰觸她的麵頰,齊湘兒溫度陡然上升,甚至連淚意都要在眼眶之中蒸騰得乾乾淨淨。

齊湘兒知道自己紅臉的時候是更美的,透過薄薄的脂粉,在燈下眸光流轉,讓當時謝老夫人在內的所有人都挪不開眼。此時她就抬頭,對著乾隆說道:“民女幸得主子爺的幫扶,此時就大著膽子求一夜恩寵,今後民女可在蘇州城的小小彆院裡過此一生,再無人敢要欺淩於我。”

齊湘兒看著乾隆眼裡的淡淡笑意,試探性地伸手攥住了乾隆衣角,“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全天下的子民也皆是萬歲子民,求聖上憐惜,給湘兒一條生路。”

乾隆打橫把人抱起,齊湘兒的足尖一繃,身子弓起像是一尾蝦。

齊湘兒的裙擺很快又緩緩落下,這是她自己的選擇。

把腦袋偎依在乾隆的胸口,齊湘兒閉上了眼睛。

內侍放下了紅賬,走了出去,其中一個內侍正好是小德子,他對著在外的李玉清了清嗓子,“師父,裡麵……”

他的兩個拇指相碰,做出了成了手勢。

“去,一點都不穩重,”李玉用拂塵去甩徒弟,“主子爺的事情可是你置喙的,出去可彆說我是你師父。”

“奴才可什麼都沒說。”小德子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小德子和師父學得穩重著呢。”

“穩重個屁。”李玉輕笑著踹了對方一腳,“去熬煮避子湯去。”

帶個美人回宮沒什麼,若是折騰出來孩子了,皇後娘娘性情平和,但是太後娘娘那裡肯定輕饒不了自己,李玉就讓弟子去熬煮避子湯。

“得了。”

……紅鸞帳暖……

無論是齊湘兒略顯得青澀的回應,還是這血痕,都表明了她當真是如她所說,是處子之身。

乾隆要了兩回水,等到小德子送來避子湯的時候,齊湘兒強忍著酸疼,單手撐著身子,想要接過避子湯。

齊湘兒長發垂落,而胸前的那枚玉扳指也如珠滾動,乾隆手指撥弄了一下扳指,繼而對著小德子伸出手,“朕來。”

“是。”小德子把碗遞給了乾隆。

所謂是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這避子湯這樣一口口喝十分苦澀,齊湘兒也不開口言說,隻是慢慢就著湯匙喝了。

她的模樣很是乖巧,和記憶裡的高氏又重合了起來,讓乾隆眼中含笑,用帕子擦了擦齊湘兒的嘴角,後者小聲道謝。

“要是在宮裡頭,侍寢之後就得回去,不得留宿,不過現在在宮外,也不用講究這些規矩。”乾隆說道。

齊湘兒在進來之前,想過可能不會留在蘇州這一節,對她而言,上上之策是留在蘇州,院門一關,和柳兒過上自己的小日子,但是也有可能會被帶著上路,到北京城裡安頓下來,又或者是直接入宮。

“妾聽萬歲爺的安排。”無論是什麼安排,齊湘兒都覺得比現在好,於是輕聲說,“妾睡覺很是安穩,並不曾亂動。”

乾隆笑了笑,“那朕可要看看了。小德子,李玉呢?”

李玉很快就被請了進來。

乾隆要叮囑的事情也很簡單,“湘兒我是要帶走的,這是在孫家送上來的女子,你去給朕吩咐孫遠道,她的身份讓孫遠道去解決。”

齊湘兒的心揪了起來,她本來已經躺下,此時在被子裡輕輕環住了乾隆的腰身。

乾隆低頭瞅著她,“怎麼了?”

“妾有一個丫鬟叫做柳兒,今兒是跟著妾一起入府的。”

“一並讓孫遠道解決了,到時候還是伺候你。”

齊湘兒心中一喜,又繼續說道,“還有一條狗叫做旺財……”

乾隆氣得樂了起來,用手抬起了齊湘兒的下頜,“連條狗也要帶著?朕就是給你解決這些麻煩的?是不是還要顧著其他貓兒雞兒的。”

“不是不是。”齊湘兒慌忙說道,“我是怕晚些時候,錢老夫人知道妾已經死了,她氣得要打死狗,那隻狗不算是多名貴,但是十分靈性,還救過我,如果可以……妾想要它活著,隻要是活著就夠了,它還會自己討食的。”

李玉瞅著萬歲爺並沒有多生氣,他的主子爺對女子向來是大方,而且齊湘兒的要求並不難以做到,就笑著說道:“按照小主的說法,這狗還怪靈性的,吃了也太可惜了一些,這事也簡單,奴才和孫大人說了,明兒讓人直接帶回來,養到孫家彆院就好。”

齊湘兒狂跳的心平靜下來,“多謝聖上恩典,多謝李公公。”

齊湘兒的美目落在了李玉身上,這讓李玉的心重重一跳,先前這齊湘兒就生得美豔,承恩之後更多一種風情在其中。

李玉在心中想著,這一位小主入宮之後光說是容貌,隻怕是所有人之首,就算是盛寵的高小主也比不過她。

齊湘兒很感激李玉,卻也不會忽略了乾隆,用手指勾了勾乾隆的寢衣,“萬歲爺……”

剛剛與乾隆合歡時候,帝王就曾掐著她的腰,讓她發出這般纏綿哀婉的聲音,此時為了旺財,她就這般求他。

“什麼事。”乾隆的眼睛微微眯起,顯然很是受用。

“已經夜深了。”齊湘兒輕聲說道,“明兒萬歲爺還要啟程。”

乾隆揮揮手,示意讓李玉退下去,屋子裡的燭火也熄滅,兩人躺下就寢。

齊湘兒就如同她說的那樣,睡的時候呼吸勻稱,一雙手放在身前,動也不動,剛剛的兩場床事讓她累著了,很快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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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乾隆與她都睡著了,孫家府邸還是熱鬨得很。

孫遠道得了對方的吩咐,根據和夫人先前的商議,當即憑空多了一個遠方的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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