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齊湘兒過上了富貴榮華的日子,錢氏的心中就像是毒蟻一樣啃噬,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秦子彥的眼睛閉上,這個猜測從旁人的口中說出,更讓他痛苦。
錢氏本來表情還變幻不定,等到看到了小兒子的表情,慌了起來。
不過當務之急,是打消兒子對那個賤人的心思,錢氏說:“鄒公子說的是,我早知道她是守不住的,子彥,你就當做她死了,或者是再嫁了,和我們家毫無乾係,她本來就不是你的嫂子!”
秦子彥的唇被抿得沒有血色,半晌才低低說道:“那可是和親王,兒子就算是……”他搖了搖頭,“娘,我現在的任務是好好讀書,我這就回書院。”
“你等一下。”錢氏也學林嫂子,表示要和兒子私談。
等到私下相處說話,錢氏要和兒子說的直白得多。
“齊湘兒那個賤人已經攀附上了榮華富貴,你就歇一歇心思,好好讀書,等到金榜題名,會有更多好姑娘的,到時候你喜歡什麼樣的,就娶個什麼樣的,娘不攔著你,好嗎?”
錢氏說什麼,秦子彥隻是敷衍應著,他心裡頭多少有些懷疑,嫂子怎麼攀附上的孫家,是不是自己的母親做了什麼。
錢氏絮絮叨叨,最後說了讓他安心讀書,最好不要過多和鄒縉雲攪合在一起,“彆人父親那是高官,怎麼會看得上咱們這種小門小戶的,該遠著就遠著點。”
秦子彥的心中冷笑,若不是和對方相交,他怎會知道齊湘兒的消息?
嫂子守寡已經那麼久了,怎的之前就沒有被人看上,母親那裡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嫂子就被人帶走了?
對母親徹底失望,秦子彥也不想聽錢氏的話。
“這事我心裡有數。”秦子彥不想聽錢氏囉嗦,“馬上秋闈在望,我也不會再回來了。”
……
鄒縉雲和秦子彥來的時候是同乘一馬,回去的時候,倘若再是如此,秦子彥肯定會生疑心。
所以,鄒縉雲讓墨煙去請了馬車來。
秦子彥低聲說道:“之前鄒兄提到了,這次秋闈的主考官……”
鄒縉雲拉住了秦子彥的手,“東西就在我的住所,這些天你也不要回書院了,在家裡和我一起看,我新請來的夫子是這考官的學生。”
秦子彥本來最多與鄒縉雲做個酒肉朋友,一想到要留宿在對方的家中,心中多少有些彆扭。
鄒縉雲拍了拍秦子彥的手,語重心長地說道:“秦弟,現在馬車沒有外人,你與我實話實說,是不是你喜歡這個齊湘兒。”
秦子彥本來因為鄒縉雲的碰觸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而現在對方提到了“齊湘兒”,讓他身子一僵。
鄒縉雲:“我雖然沒見過你的這位寡嫂,卻知道她定然是絕色無雙的,因為你母親曾經想要把此人當做我的妾室。”
!
秦子彥徹底沒有了動作,一臉不可思議看著鄒縉雲。
鄒縉雲從未見過“齊湘兒”,此時卻很感激有她的存在,用“齊湘兒”做餌,可以捕捉到秦子彥。
鄒縉雲說了墨煙和潘嬤嬤曾經到了秦家的事情,開口說道:“我與你交好,倘若是我納了齊湘兒,與你共享也不無不可。”
秦子彥看著對方,良久才說道:“鄒兄,既然我的心思被你知曉,現在說什麼也沒有用,我就隻想要好好準備秋闈。”
“子彥。”鄒縉雲說道,“不過是個女子,和親王在一時新鮮之後,也說不得會轉手。子彥你讀書勤勉,倘若是有了一二成就,又與我交好,我和你一起去求和親王,說不定在和親王膩味了之後,再討要回來。”
這正好說中了秦子彥的心思,“鄒兄……”
鄒縉雲把秦子彥的手捏得更緊一些,“所以晚上去我那兒,你好好讀書,準備好秋闈,還有明年的春闈,等到高中之日,為兄定然會想法子把齊湘兒送到你麵前。”
秦子彥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是“齊湘兒”三個字的分量太重。
半天之後,秦子彥才問道:“鄒兄,你為什麼對我這般好。”
鄒縉雲把對方的脖頸一勾搭,揚眉笑道:“你我兩人兄弟相稱,其實我一見到子彥你就心生親近,隻是子彥你或許是聽到一些傳言,對我頗為生疏。”
秦子彥漲紅了臉,他若是為官之後定然是不會露出如此的神色,現在他雖然聰慧,卻隻是一心讀書,實在是心裡頭想什麼,臉上都會表露出來一二。
鄒縉雲笑著說道:“你也算是與我相處了一些時日,子彥,我可是誠心待你,你也看的出來。對我來說,我讀書不成,想要走仕途。你若是中了舉,也說明是我的眼光得當,我父親會高看我一眼,好給我捐官,有個去處。”
秦子彥聽到了捐官兩字,本是低頭,再次抬頭看著鄒縉雲。
鄒縉雲說道:“你看如今的孫知府就是走的捐官路子,雖然讀書平平,不也有了如此的成就?前段時間萬歲爺在的時候,輔佐萬歲爺破獲了奇案,現在又成功給和親王送禮,你且看著,等到萬歲爺回京,咱們孫知府就要一飛衝天,去做京官了。”
“所謂是牛有牛道,鼠有鼠道。”鄒縉雲笑著說道,“兩者相輔相成,指不定會有妙處,子彥,你可願意為兄祝你一臂之力?在秋闈、春闈上更進一步,將來還得齊湘兒在懷。等為兄為官,你再反過來助力一二即可。”
鄒縉雲的這番話徹底說到了秦子彥的癢出,他嫂子那樣的美人,鄒縉雲若是得了都願意和他分享,又豈會看上自己?
鄒縉雲看著秦子彥點頭,臉上笑容擴大,終於以齊湘兒為網,他鉤住了秦子彥。
齊湘兒……
鄒縉雲對這個從未謀麵的女子有了強烈的好奇心和嫉妒心理,究竟是怎樣的絕色佳人才會讓秦家大子戰死沙場,秦家二子不顧廉恥,還讓和親王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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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被念叨得太多,謝湘兒用手掩口鼻,打了三個噴嚏,鼻尖都泛著紅。
“對不住。”
“哪兒的話。”賀鎮連忙笑著說道,“這人吃五穀雜糧,難免會有不爽快的時候。”
賀鎮看著自家夫人鐵青著臉進入到堂內,從後麵的丫鬟那裡親自捧了紅薑茶,狠狠瞪了自家夫人一眼。
看到孫宜貞的表情舒緩了一些,賀鎮這才轉身對著謝湘兒說道:“小主請用,我家夫人平日裡素來少下廚,但是這紅薑茶熬煮得不錯,又沒有特彆大的辛辣味道,又可以驅趕風寒。”
謝湘兒連忙讓柳兒接過來,“姨夫太過於客氣了,多謝姨母。”
謝湘兒現在到這裡也是有緣由的,她名義上是謝老夫人旁支的女兒家,和賀雅君是表姐妹,那麼現在她就得稱呼賀鎮與孫宜貞一聲姨夫、姨母。
賀鎮自從乾隆帝到了杭州,心中簡直是癢癢的,尤其是乾隆在蘇州城做的事情,杭州城裡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孫遠道的官名也是遠揚,今後有大好的前程等著。
杭州官場上,誰不想學孫知府攀登上青雲梯?賀鎮每日裡在宅院裡急得亂竄,就想要找機會與乾隆爺身邊的人套近乎。
結果他還真琢磨出來了一個人,那就是謝湘兒。
乾隆爺帶來的美人姓謝,仔細打聽了之後,居然是和自家夫人沾親帶故的。
賀鎮知道了這個消息,如獲至寶,連忙遞帖子,求這位謝小主到他府中小坐。
謝湘兒得了帖子頭一個反應就是拒絕,畢竟她自己心中知道自己和謝家的淵源是什麼,反而是小德子作為李玉的徒弟,對著謝湘兒私下裡說:
“謝小主,您多少與這戶人家有些淵源,占了這個姓氏,走一遭也就是了,若是有什麼新鮮事,也好同萬歲爺說,咱們萬歲爺喜歡熱鬨。”
謝湘兒還有一樁顧慮,開口說道:“若是給東西了呢?要是走動起來,少不得會見禮。”
“您收下就是。”小德子笑嘻嘻的,“這些東西都可以帶回到宮中,小主您手裡頭也會活一些。要知道一般人可都沒有門道塞東西呢,能夠給您塞東西,對賀家來說是天大的好事和驚喜,您若是不去賀家,賀家的才會心慌意亂,甚至還會覺得是小主不念舊情。”
小德子是李玉的徒弟,人情世故也算是門清,他年歲小,被撥到謝湘兒這裡,心裡頭存著上進的心思,時常會和謝湘兒說一些宮裡的事情。
謝湘兒知道自己手裡的銀子不多,自己又是劍走偏鋒求乾隆恩寵,等到回宮之後,皇後娘娘若是責罰,她說不得要去冷宮。
按照小德子的說法,宮中有錢才好推磨,謝湘兒若是能夠從賀家這裡扒拉一點東西,到宮中也會鬆快一些。
謝湘兒點了點頭,“那我知道了。”
她不會要賀家太多東西,隻是不能太過於得罪賀家,走動一次喝口茶就好。
謝湘兒夜裡同乾隆說了此事,弘曆用帶著扳指的拇指摩挲她的肌膚。
“帶上小德子,兩個暗衛守著你,你若是想去哪兒就走一走,今後去了京城,也少有鬆快的時候。”
謝湘兒偎在乾隆的懷中,應了下來。
得到了乾隆的應諾之後,謝湘兒就到了賀家。
此時謝湘兒從柳兒的手中接過了茶盞,呷了一口紅茶,輕聲說道:“果然好味道。”
賀鎮是樂得點頭,“小主喜歡就好,本來還想著咱們家中園子也算是修得清雅,想請小主去看一看,小主若是生了風寒反而不美,不如就在這裡說說話。”
謝湘兒不想得罪賀家,沒想過從賀家這裡得到什麼好處,卻也不想再來幾次,來這一次就足夠了,抿唇笑著說道:“姨夫,不如到園子裡走一走吧,我本來就沒有生風寒,聽君兒姐姐提過家中的園子修得雅致,可以說是一步一景,難得到了,也想要開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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