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好一番的翻雲覆雨,謝湘兒本來被折騰的臉色有些白,剛剛和柳兒笑鬨之後,反而白皙的肌膚如同暈染了上好的胭脂,就連眼尾殘留的一點紅,都宛若是上了眼妝一樣。
柳兒點頭說道,“可以的。”手上的動作不停,快速地用頭油把謝湘兒的散發給梳攏了起來。
謝湘兒不喜歡頭發膩膩的感覺,但是也知道這樣見人方才得體。
抓著玉鐲帶上,謝湘兒下了羅漢榻,等到房門被推開,就見著兩個夫人對她行禮,口中說著,“見過謝小主。”
走在前麵的那人是曹夫人,後麵的那人,謝湘兒也一眼就辨認了出來,居然是鄒縉雲的母親——何夫人。
第一個預知夢裡的諸多畫麵撲麵而來,都是何夫人尖酸刻薄的語氣,輕蔑的眼神:
“你既然入了我鄒家的門,就應當恪守本分!要早早為我兒開枝散葉。”
“你怎麼就是榆木腦袋,我兒讀書那麼辛苦,你都不知道自己燉一些東西,去給他書房裡送一送。”
“這位嬤嬤是有本事的,你多學一學,好得到我兒的心!”
何夫人帶來的那位嬤嬤居然是青樓的老鴇兒,把調·教樓裡姑娘的手段用在齊湘兒的身上。
齊湘兒抗拒不了,含淚接受了那些調·教,在婆婆的逼迫下,強忍著恥辱去勾引鄒縉雲,反而得到了鄒縉雲“下賤”的評論,開始一場場的毒打。
想到了夢中的那些事,謝湘兒深吸一口氣,長睫顫了顫,眼底流露出一絲複雜來。
高高在上的何夫人,居然反過來對著她行禮。
柳兒碰了碰謝湘兒,表情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就算是兩位夫人喊小主,給小主見禮,但是謝湘兒不能真的晾著她們。
謝湘兒得了柳兒的提醒就回過神來,她是沒有料到會再見到何夫人,才會有一瞬間的失態,為了彌補錯處,謝湘兒親自把兩人扶起來,“不要這樣多禮,曹夫人、何夫人。”
按道理謝湘兒這樣親自扶人起來,算是彌補了耽擱的錯處,曹夫人當即就笑著說道:“當不得小主如此,太客氣了。”
而何夫人啪得一下抽了謝湘兒的手。
清脆的巴掌聲讓房間一下安靜下來,因為窗戶是支開的,一時間隻聽得到外麵嘩嘩的雨聲。
曹夫人的眼角一抽,連忙再次蹲禮,“小主恕罪。”
何夫人在抽了謝湘兒之後,就心中後悔,當即再次行禮,“還請小主恕罪,是妾身一時走神。”
謝湘兒看著何夫人的後腦勺,心中有一種詭異的愉悅感升騰而起,當何夫人在夢裡是自己婆婆的時候,是多頤指氣使,眼底心底都瞧不起自己。
而現在何夫人瞬間拍開自己的手,顯然何夫人還是瞧不上以色侍人的自己,但是瞧不起又如何?她還不是得在蹲在自己麵前行禮?
謝湘兒這次不敢走神,摸了摸剛剛被打的那支手,笑著說道:“走神罷了,算不得什麼。兩位夫人都請起,坐下吧。”
曹夫人等到坐下之後,看著謝湘兒的模樣,知道對方沒有生氣,心中大安,這謝小主果然就如同府裡頭丫鬟說的那樣,性情甚是柔順。
曹夫人:“還是謝小主性子寬厚。何氏,就算是你夫君今兒要做考官,你惦記著他,也不當如此心神失守,在貴人麵前失去了禮數。”
何夫人等到奉茶的丫鬟離開,看清楚了謝湘兒的臉,本來想要說什麼,脫口而出的是:“你……”
謝湘兒做出了迷惑的神情,“這位……何夫人對嗎?我們見過嗎?”
何夫人在曹夫人的咳嗽聲裡,定了定神,“對不住,應當是認錯了,竟是覺得小主有些眼熟。”
謝湘兒用手指撫了撫麵頰,“許是大眾臉,夫人瞧著眼熟。”
曹夫人覺得這話說的是讓她無語極了,她的夫婿也存了獻美的心思,隻是容貌上一時找不到如同謝小主這樣的,倘若謝小主是大眾臉,隻怕人人都是絕色美人了。
何夫人和曹夫人有心想要多坐一坐,結果萬歲爺來了,她們兩人急急告退。
走到了長廊末,何夫人回頭,謝湘兒此時窗扉仍然是未遮住的,不知道乾隆與她說什麼,謝湘兒笑了起來,用手拉著乾隆的手。
乾隆用手指抬起對方的下巴,落下了一吻。
看到了這裡,何夫人哪兒敢再看,急急回過頭。
狐媚子。
何夫人腦子裡猛然蹦出三個字來,也忽然想到了為什麼覺得謝小主有些眼熟,當年在蘇州的時候,與那個臉上生了風疹的女子對應上了。
那個小姑娘叫做什麼?何夫人已經不記得了,隻記得當時自己嫌棄對方說話像是蚊蟲一樣小,臉上紅腫實在是上不得台麵,後來就乾脆給兒子換了一個兒媳婦,結果惹出了兒子、兒媳和離,兒媳大鬨一場的事情。
何夫人正想著事,而曹夫人用手肘撞了撞何夫人,“你今兒是怎麼回事,在謝小主那裡失魂落魄的。”
何夫人收回思緒,對著曹夫人說道:“就像是你說的,我家老爺主持秋闈,我有些心不在焉。”
曹夫人笑著說道,“總共關三天就好了,做考官還好,今年江南要參加秋闈的學子有些慘了,這天氣可不算好。”
何夫人看著連綿的秋雨,頷首道:“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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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貢院
秦子彥的境地遠比謝湘兒想的要糟糕。
秦子彥現在所坐的位置就是靠著臭號(貢院裡的茅廁),然後所在的小屋還有點漏雨,不光是貢院裡的環境不好,最糟糕的是,他的雙股之間難受,隱隱作疼。
這些日子,秦子彥與鄒縉雲同進同出,鄒縉雲帶他去拜訪了蘇州秋闈的學政,給了秦子彥不少好處,也終於在秦子彥身上得趣,讓秦子彥雌伏於他身下。
秦子彥那處就算是用了上好的藥,現在也還是難受,秦子彥等到三日後勉勵出了考院,還沒有見到母親,整個人直接昏厥了過去。
還沒有倒地,就落入到了鄒縉雲的懷中。
鄒縉雲是緊跟著秦子彥出來的,此時不顧對方身上隱隱的臭味,打橫把人抱起,“走。”
錢氏也來接兒子,因為貢院門口人來人往的,沒辦法上前,隻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兒子居然被鄒縉雲抱在懷中。
錢氏也晃了晃,大概是知道她若是昏厥過去了,根本沒有人能夠管她,狠心用牙齒咬住了舌尖,在劇烈的疼痛下,奮力分開人群,向著兒子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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