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繼成和沈青禾兩人不知道,但是這個情報聽在徐長安耳中,卻是立刻就產生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那名被特高課抓捕的督察員還活著,並且沒有留在仁愛醫院,甚至也沒有留在特高課,而是轉移給了梅機關,甚至於梅機關還特意挑選了閘北監獄當做安置這名督察員的地方,所為的就是儘可能地隱瞞消息。
特高課和梅機關是有些不對付,往日裡兩個機構也沒有少明爭暗鬥,彼此之間的齷齪事情不少,但說到底都是屬於櫻花國的情報機構,偶爾合作一把還是沒有問題的。
要說矛盾,櫻花國的陸軍和海軍之間的矛盾更深,絕對不裝備同一款武器,即使裝備同樣的武器,螺絲擰動的方向也絕對不一樣,由此就可以看出雙方之間的矛盾。
但就這樣,幾乎可以說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陸軍和海軍,在有些時候還不是照樣攜手合作、共同作戰,所以啊,在小鬼子那裡,矛盾什麼的都不重要,隻要利益到位,敵人也是可以合作的。
特高課和梅機關到底是如何勾結的,徐長安不得而知,但兩個機構之間合作卻是具備基礎的,從目前所掌握的情報來看,這個猜測甚至有著極大的可能性。
難怪之前租界區通往日占區的通道關卡放鬆了盤查,反倒是在日占區內部,梅機關加強了戒備,說到底同樣是一個陷阱。
特高課將陷阱布置在仁愛醫院,梅機關將陷阱布置在日占區,其實都是為了釣魚的,他們早就已經防備著仁愛醫院的陷阱被人識破,猜測到特高課已經將那名督察員轉移到日占區了。
因此梅機關才會在日占區設下陷阱,不管是軍情局還是都察院,他們的目光都放在了特高課和梅機關身上,估計兩個情報機構的一些安全點、隱秘監獄都已經被人給盯上了。
但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人壓根就不在特高課手中,接手的梅機關也沒有把人安排安全點和隱秘監獄之中,而是選擇了偽朝警察局的監獄。
徐長安自己就是一個例子,通過各方麵的情報,他分析出人不在仁愛醫院,多半是被轉移到了日占區,同時也查到了梅機關也牽涉其中,但所有的調查都是圍繞著兩大情報機構而去的,壓根就沒有想到偽朝警察局的監獄。
若非是夏繼成意外獲得的情報,到現在為止,徐長安都不會注意到警察局這邊,更加不可能想到梅機關竟然會把人放在警察局監獄。
一想到這些,徐長安心中就湧起了一股慶幸的感覺,得虧發現這個情報的人是夏繼成,作為精英特工,能力不差,直覺也相當敏銳。
同樣的情報落在一名普通特工手中,估計不會引起重視,也就是夏繼成,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一邊讓沈青禾彙報上來,一邊準備繼續打探消息,這才讓徐長安搶到了先機。
“告訴夏繼成,如果無法從閘北監獄和陸軍醫院內部查清楚情況的話,就想辦法把那輛救護車所消耗的藥品清單搞到手,若是能夠想辦法弄到處方就更好了。”
這一招是徐長安跟宋紅菱學的,若是真的如同他所猜測的那樣,梅機關將那名督察員偷偷安置在閘北監獄之中,防護肯定是相當嚴密的,光靠夏繼成一人,想要查清楚情況,恐怕沒有那麼容易。
但與之相對的,藥品消耗情況乃至處方這些東西就沒有那麼保密了,在陸軍醫院中是有存檔和登記的,想要弄到手,雖然同樣不容易,卻明顯比調查監獄和醫院要容易得多。
隻要有處方和藥品消耗清單在手,不管是宋紅菱還是楊謙,都有這個能力反推傷員的傷勢情況,繼而與仁愛醫院的手術記錄、搶救記錄進行比對,差不多就可以確認身份了。
沈青禾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一開始是沒有注意,心思都放在了為夏繼成說好話上麵,此刻也回過味來,發現自家這位老板好像有些太過於激動了。
“老板,莫非你已經知道梅機關安置在閘北監獄的是什麼人了?”
說實話,沈青禾的確是有些吃驚的,畢竟這個情報是夏繼成剛剛弄到的,結果自家老板竟然知道得更多,如何能夠不驚訝。
徐長安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有些猜測,但是沒有證據,也不敢完全肯定,所以才需要夏繼成去好好查一下,若是結果與我猜測一致的話,那他可就立下大功了。”
如果那名督察員真的被梅機關藏在閘北醫院的話,彆管夏繼成是有意還是無意中獲得的這個情報,功勞卻不能被抹殺,首功談不上,但絕對是排名前列的。
對於徐長安來說,過程固然重要,但最終還是要用結果來說話,評定功勞的標準,也是要根據結果來的,這也是很多情報組織的常規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