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的借口逐一被銀杏駁倒,今川義元也隻得苦笑著認了下來。看著銀杏那充滿期待的眼巴巴的小眼神,他也實在不忍拒絕了——再說了,他自己又何嘗不想無時無刻與愛人黏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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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倒是有一個問題。”全麵得勝的銀杏自己忽然歪著腦袋陷入了沉思,“我就算扮作侍女,馬廻眾裡認識我的人也不少,豈不是會被發現?”
“可以把你藏起來呀。”今川義元想都不想就答道。
“怎麼藏?騎在馬上往哪裡躲?”銀杏白了今川義元一眼。
“我自有辦法。”今川義元壞笑了一下,鬼魅伎倆湧上心頭。
於是,天文9年(154年9月15日,今川軍西行的隊列裡,多出了一頂令人側目的轎子。8個人抬著轎子在官道上走著,倒是四平八穩。轎子後跟著今川家的侍衛和馬廻眾,騎士們簇擁著高高飄揚的赤鳥馬印。
“坐轎出征,這是何等風雅啊。殿下雅量高誌,果真非常人所能及。”緋村羊羽此刻已經對這安排讚不絕口,但赤井黑高和吉良瑋成卻是嗤之以鼻——他覺得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沒什麼用。田沈健太郎有些憂心今川義元不思進取、荒廢武藝和騎術。而那古野氏豐則認為轎子目標太大,一旦成為攻擊目標時可能難以快速轉移。
隻有早阪奈央和望月貴樹兩個人知道轎子內是什麼情況,卻是不敢吱聲。
“真有先生的,什麼鬼主意都有。”
轎子內,銀杏小心翼翼地撥弄著窗簾,透過窄縫打量著外麵的大軍。就在這時,一雙手卻忽然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
“先生!你要乾什麼!唔……”銀杏嗔了一聲,正要抗議,卻被今川義元直接吻住,順勢壓倒在了轎子裡鋪的墊子上。
“外麵都是人……”銀杏一邊捋著散亂開來的長發,一邊小聲譴責道,“先生又要亂來什麼?”
“所以說杏兒要小聲一點呀。而且外麵腳步聲那麼響,聽不清楚的。”今川義元露出標誌性的壞笑,俯身下來,肆意地一覽芳澤,開始褪去銀杏的衣裳。
“先生!這不是小聲的問題了吧,轎子會震的呀!”
雖然轎子裡正發生著古怪的動靜,但是周圍護送的本家旗本卻都是無動於衷——即使他們想動,按照軍規也是不可以的——這得益於今川義元兩年來的訓練成果。
今川良真死前的囑托,今川義元一直還記得——他讓今川義元全盤繼承他的所有政策。但那些政策都有些太過匪夷所思,今川義元本人在仔細研讀後雖然參透了一二,卻沒有把握能說服家中其他重臣——他也懶得這麼做。於是,他隻是挑了其中最簡單的付諸實施——今川良真的治軍之法。
畢竟今川良真那支旗本的戰鬥力,今川家家中重臣們都已經有目共睹。當今川義元在本家直轄旗本裡推行那套軍製和訓練方式時,也沒有遭遇太多阻力。
每一支備隊擴編到4戰兵。1人為1班,5班為1排,8排為1備。其中1個騎兵排,2個弓箭排,5個步兵排,還會搭配8輔兵。所有人打散原來的建製,統一歸類到這個建製下。統一軍製,統一裝備。不再像過去的部隊那樣——每一個小領主帶來的部隊的人數、建製、裝備都五花八門而是統一按照這個標準進行整編。
對於今川家中的其他家臣的部隊而言,這樣的要求可謂是天方夜譚。但對於今川義元本人的直轄旗本而言,卻是有可操作性的。
今川良真留下的書中還寫到,賜予每一支備隊自己的番號、旗幟也更有利於士氣和凝聚力。於是今川義元大筆一揮:鬆井宗信的旗本第一備成了戈矛備,軍旗為長矛;山田景隆的第二備成了鎮西備,軍旗為險關;淺井政敏的第三備成了安遠備,軍旗為節仗;大澤基胤的第四備成了檄盾備,軍旗為戰盾;梅山氏高的第五備成了光東備,軍旗為雪山。
同時,日常訓練除了武藝和陣型外,還加入了大量三麵轉法、行軍隊列、令行禁止的練習,而且對紀律非常重視——這些都是今川良真留下的兵書裡要求的。戈矛備的備隊長鬆井宗信和檄盾備的備隊長大澤基胤對這個練兵之法推崇備至,率先開始在他們的備隊裡實施。訓練初見成效後,剩下幾個備隊也開始了效仿。
具體訓練成果就是,今川義元轎子旁的戈矛備此刻正踏著鼓點,邁著整齊的步伐,橫平豎直地在官道上行進著。即使轎子裡傳出的古怪動靜讓士兵們非常好奇,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於扭頭看一眼——因為備隊長沒有允許他們休息。這時候任何一個多餘的動作,被軍法官發現後,都會招致鬆井宗信的一頓毒打。
不過這時,隊列裡卻突然傳來了鬆井宗信的命令——
“全體——立定!”
“一,二,三,四!”士兵們齊聲喊了四聲口號後,就整齊劃一地停下了腳步。
“向右看齊!”鬆井宗信再次喊道。
士兵們聽到命令後紛紛快速向右甩頭,腳下生風般地踏起小碎步,飛快地向右對齊,原本有些散亂的隊伍瞬間恢複成一條條直線。
“向前看!”鬆井宗信又喊了一聲,士兵們再次如一個人一般,齊齊地扭回頭來。
“前方經過村鎮,便步過,不要擾民。”
得到命令的士兵們如蒙大赦,終於輕鬆地開始走路。發現整齊的腳步聲消失了後,今川義元害怕動靜太大,也隻得悻悻地放過了身下的銀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