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明白,隻要我故意和心目中正確的行動反著來,我也是政務大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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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十一年(1542)年4月7日,今川館地牢內。
已經被關了3個月的鬆平信孝每日都是望眼欲穿,不知道何時才能出頭,也不知道外麵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了。不過畢竟是想要欺負人家今川義元的女眷,他如今也說不出什麼委屈的話來,但他心裡還是一百個鬱悶——怎麼會有這樣的奇葩,把自己的夫人帶著上戰場的啊?
不過今川義元也好,今川家也好,或許就是亂世武家中的奇葩。剛被押入地牢時,今川義元指明了要把鬆平信孝押到條件最差的一間去。鬆平信孝本以為自己要遭罪了,肯定是那種滲水、泛著屍臭味、四處都是老鼠蜘蛛糞便、連腰都直不起來的牢房——三河最差的牢房就是這樣的。
然而事實上他想多了,那一間牢房非常乾淨整潔,地板上鋪著稻草,還有一個破舊的床褥,大小也還行——鬆平信孝甚至能在裡麵做做活動。他從獄卒那裡打聽到說,這是今川義元繼位後少有的親自乾預的政事——在視察了一次地牢後,潔癖的今川義元完全無法忍受裡麵的環境,於是把整個地牢進行了一次大翻新。
於是乎,鬆平信孝住的“今川館裡最差的地牢”的條件,居然要比“岡崎城裡最好的地牢”的條件還要好上一二。那他不由得開始向往“今川館裡最好的牢房”,會不會比旅宿的環境更好呢?要是有機會能住住就好了——他居然湧起了這樣的念頭。
不僅如此,今川家的獄卒總是會準時地送來三餐——鬆平信孝自己在三河有時候都隻能吃兩餐,被關到了監獄裡反倒能吃三餐了——而且味道都還不錯,獄卒也不會像三河那樣往飯食裡撒尿。
走廊另一頭傳來腳步聲,鬆平信孝知道這是送飯的人來了。不過腳步聲卻有些密集和嘈雜,看起來有三四個人——平時來送飯的可隻有一個人。鬆平信孝於是有些警惕地直起了身子,透過鐵柵欄向外望去——來的正是今川義元和兩個虎背熊腰的彪形大漢。
“先告訴鬆平一個好消息吧。”今川義元也沒有多廢話的意思,直接開口道,“鬆平家中要求釋放你的呼聲很高,所以明天我就會放你離開。”
“多!多謝今川殿下!”鬆平信孝得知消息後喜形於色,忙不迭地俯身道謝。
“壞消息是我不打算就這麼便宜你。”
今川義元的聲音再次響起,隨後傳來了牢房門鎖被擰開的聲響,跟在今川義元身後的赤井黑高和吉良瑋成踏入了房內。
“你們兩個不是都喜歡打架嗎,與其在道場裡對打,不如打他,允許你們打個痛快,彆打死就行。”今川義元在赤井黑高和吉良瑋成背後把門關上,隨後囑咐了一句。赤井黑高和吉良瑋成相視一笑,兩個大胳膊碰了下拳——而跪在地上的鬆平信孝看著眼前兩個遮天蔽日的彪形大漢,已經是嚇得麵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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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十一年(1542)年4月8日,狠狠地把鬆平信孝打了一頓後,今川家以“迫於鬆平家內反對壓力”為由釋放了鬆平信孝。果不其然,鼻青臉腫的鬆平信孝一回到三河,立刻就召集舊部奪回了三木城,隨後與鬆平忠侖、酒井忠尚等反對者一同對鬆平宗家施壓,要求鬆平宗家致歉。
“看不出來嘛,我們先生還是有點良心的。”
今川館天守閣裡,銀杏趁著孩子們出去玩了,便抓住機會挖苦今川義元,“當時呀,我還以為人家想欺負我,先生一點都不生氣呢,根本沒打算幫我出頭。”
“就知道取笑於我。”今川義元一邊擼著苗小苗的下巴,一邊對銀杏笑道,“男人嘛,有些話是不好意思說的,要看我們的行動才知道。”
“哦?”銀杏狐疑地湊近了今川義元身前,俯下身子抬起頭,故意讓今川義元能夠一覽她胸前春光,同時壞笑著問道:“那先生求愛的時候,怎麼甜言蜜語一串一串的呢?”
“看我不好好治治你的小嘴,取笑我都是厲害著嘛。”
今川義元一把摟住銀杏就要去吻她,門口卻好巧不巧地響起了敲門聲和早阪奈央有些尷尬地問候聲。
“小七郎,什麼事嗎?”今川義元一邊吻著銀杏,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
“殿下,雪齋大師想找您商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