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還是老師和我一起去吧。”今川義元故作無奈地點了點頭,又把太原雪齋氣得夠嗆。
“什麼‘為師’和‘你’一起去,明明是為師捎上你。”太原雪齋把一封信甩到了今川義元臉上,“我還邀請了武田殿下和我們一起上洛,三條夫人也會一並前去回去省親,所以這趟上洛才能帶上你,不然你以為令堂會同意嗎?”
“呐,那可真是謝謝老師啦!”今川義元聽到這裡更是喜上眉梢,“既然武田殿下和三條夫人都來,那我也可以帶上銀杏咯?”
“三條夫人回去也是為了打點武田家在京都的人脈和關係的,你那夫人又是為了什麼?”太原雪齋哭笑不得地連連扶額,“罷了罷了,想出去郊遊就隨便你們了,反正你們在今川館也幫不上什麼忙。”
“那什麼時候走?”今川義元興致勃勃地問道,仿佛已經迫不及待了。
“還早呢,明年開春吧,你呀你,這麼著急乾什麼?”太原雪齋一邊笑著起身,一邊緊了緊自己的褲子,便邁步出門道,“為師還有點事,你先回去吧。”
·
回到臥室後,今川義元趕忙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了銀杏,快在今川館裡悶壞的銀杏也是開心地躍躍欲試,巴不得第二天就能出去玩。
然而今川義元卻發現,剛才還在臥室裡玩的幾個小孩子,此刻卻是不見了蹤影。
“五郎和鬆千代他們呢?”
“剛才開著窗戶踢蹴鞠,蹴鞠掉下樓了,應該去撿了吧。”銀杏往窗戶外張望了一眼,沒有看到兩個孩子,“長千代和阿鬆在我父親那裡玩呢。”
“這樣嘛。”今川義元也湊到了窗戶邊往外望去,沒看到自己的孩子,卻發現了太原雪齋的身影——他換了一身便衣,帶了個鬥笠,行色匆匆地朝本丸外走去——即便這樣還是被今川義元一眼認了出來。
“老爺子這是去乾嘛的?這麼神秘。”今川義元一下子來了興致,對銀杏使了個眼色道,“怎麼樣,銀杏,要不去跟蹤一下?”
“先生都多大的人了,還乾小孩子才會乾的事情?”銀杏白了今川義元一眼,今川義元卻不依不饒地抓著她的手開始左右搖晃起來。
“好嘛好嘛,去,去還不行嘛。”銀杏被今川義元煩得沒轍,隻得苦笑著換了身衣著,“真是沒辦法呀……”
·
太原雪齋悄悄離開後,今川義元和銀杏也是悄咪咪地留出了本丸。不過今川家的忍者也不是瞎子,自然能認出主公主母和家宰的樣子,隻是不知道他們這樣打扮是為哪般。
暗中跟在太原雪齋身後,今川義元仿佛能感受到童年時期的快樂——他當時就經常這樣跟蹤太原雪齋,想找回自己被沒收的花鳥圖、和歌集,不過每一次都是無功而返。
天色已經有些昏暗了,家家戶戶都是炊煙嫋嫋,擺攤的攤販和市集裡的客商都已經收攤回城外了,不少進城買東西的百姓也都趕著城門關閉前離開。而太原雪齋也順著人流,緩緩向城北走去。今川義元和銀杏也是扮成一對夫婦,若無其事地走在人群中,跟著太原雪齋來到了今川館三之丸外。
“先生,你猜雪齋大師會去哪裡?”銀杏靠在今川義元肩頭,輕聲問道。
“風月之地。”今川義元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怎麼可能?”銀杏一下子笑了出來,險些引起旁人矚目,趕緊收聲道:“雪齋大師都年近半百了,又是佛門中人,哪會……”
“拭目以待吧。”今川義元拍了拍銀杏的肩膀,“我跟著老爺子快二十年,沒人比我更了解他。”
“那先生還非要帶我來!”銀杏一下子紅了臉,狠狠地扯了一下今川義元的衣襟,“帶我來這種風月場所,是何居心?”
“哪有?可彆冤枉我!”
“就有,先生是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