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川義元思索這個的時候,場上的局麵一下子發生了重大變化。隻見今川五郎忽然上前一個挑斬,小田切彥次郎沒想到今川五郎的速率一下子發生了這麼快的變化,趕忙格擋卻沒來得及站穩,手中的竹刀一下子被挑飛出去。而幾乎在同時,今川五郎手裡的竹刀也意外脫手,和小田切彥次郎的竹刀一起飛向場外,差點砸到圍觀的觀眾。
失去了竹刀,比賽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平局。今川五郎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著小田切彥次郎一個抱拳,小田切彥次郎也趕忙鞠躬行禮。直到這時,看得意猶未儘的場邊觀眾才為這兩個小武士的對決獻上了遲到的歡呼聲。
“小小年紀就學會‘假賽’了。”今川義元哭笑不得地用折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但笑意慢慢地還是帶上了欣慰。
“長大之後,一定是和殿下一樣溫柔的武士吧。”瀨名氏俊輕聲歎道,也是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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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十二年(1543)年1月5日,武道會結束不久,太原雪齋和今川義元、銀杏等人就準備啟程上洛了。不過在他們出發前,還要先等從甲斐出發的武田晴信、三條夫人來駿河與他們會合。今川義元本想派個使者去迎接一下,隨便敲定一下行程,但早阪奈央卻再次自告奮勇:
“殿下,請把出使武田家的任務交給在下吧。”
“每次去武田家出使的任務,小七郎你都格外積極呀。”今川義元有些好奇地挑了挑眉毛,“怎麼,是因為你第一次為我執行的任務就是去武田家,所以有了情懷?”
“殿下說笑了。”早阪奈央的神色有些僵硬,隻是木訥地點頭。
今川義元見狀也是愣住了,細細品味著早阪奈央表情中的苦澀,片刻後才反應過來:“是因為……去武田家的路會經過你的故居嗎?令堂是不是就安葬在那裡……”
“殿下……對不起。”早阪奈央的眼眶裡一下子就有淚水在打轉了,把今川義元弄得有些狼狽。
“該是我道歉才是,沒有意識到……”今川義元趕忙扶起早阪奈央,“那以後去武田家的出使就都拜托你了,你也可以順路去令堂墓前看看。平日裡一直在今川館奉公,怕是沒什麼時間回去看看她吧。”
“多謝殿下!”早阪奈央深深地一鞠躬,隨後趕緊轉身離開,掩飾自己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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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十二年(1543)年1月8日,駿河國今川館,今川義元迎來了武田晴信。隨行的還有武田晴信的妻子三條夫人,外交僧武田弘信,親信山本勘助以及一眾侍衛和忍者。
本來按照太原雪齋的原計劃,一行人會在駿河搭乘海船出發,一路繞製堺町上岸。然而,武田家的使者卻表示三條夫人有嚴重的暈船症——嚴重到小時候一次在琵琶湖上乘船出行時險些嘔吐至死——於是一行人隻能選擇走麻煩而危險的陸路。
“我姐姐怎麼還沒到?”
今川館城下町的車隊中,武田晴信和今川義元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等了半天也沒見銀杏出來,便疑惑地問道。
“今天早上,家慈正巧在本丸裡散步,銀杏得想辦法躲開她的耳目溜出來才行。”今川義元哭笑不得地歎道,“我都和她說過了,家慈現在已經不管我們了,一門心思想教好五郎就是她唯一的盼頭了。但她就是不放心,害怕被家慈看到她又偷偷出遊,免不了一頓說教。”
“哈哈,你們家裡可真是有趣,一般的武家裡不都是相敬如賓嗎?你們倒像是小孩子躲貓貓一樣,不錯,不錯。”武田晴信聞言大笑起來,不過笑容裡卻沒有羨慕的意思,顯然是對這種生活方式並無多少向往——那笑意與其說是羨慕,不如說是感到有趣。
就在這時,一個背上背著一個大籮筐,一身破舊布衣的婦女忽然從街巷中轉出,快步撲向了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