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有覺悟,這個虧沒白吃。」太原雪齋頗為滿意地大笑起來,隨後微微頷首道,「那行吧,你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把今川家的各家重臣家裡的情況都摸清,依次去他們在今川館的府邸或者他們的領地居城轉轉,弄清楚人家為什麼願意忠於你。搞明白了這些,為師才可能讓你幫忙來處理些具體的政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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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太原雪齋的房間裡出來後,今川義元回了自己的臥室。剛一進門,就聽到屋子裡傳來了貓咪生氣和打鬥的聲音。原來是苗苗和苗小苗正在排擠新寄樣過來的墨球,三隻貓鬥得不可開交。
「得單獨辟一間屋子養貓了。」銀杏笑著把苗苗和苗小苗一手抱起一個,製止了他們欺淩新客人的行為,「我已經讓小葵去收拾一間屋子出來了。」
銀杏口中的小葵,便是今川義元去年在小豆阪合戰裡救回的女孩。家人都已經不幸遇難的她無處可去,便在今川館裡作為侍女留了下來。
「望月呢?怎麼沒讓她去。」今川義元隨口問了句,「平時這些事情你不是都安排她去的嗎?」
「這不是早阪回來了嘛,給她放了個假,讓他們有機會獨處一會兒。」銀杏提起自己的貼身侍女和今川義元的貼身親信之間的情愫,也不禁笑了起來,「他們倆年紀也不小了,你什麼時候挑個時間,為她們正婚吧。畢竟身份敏感,也不能風光大辦。但如果能得到我們的祝福,她倆也會開心的吧。」
「好。」今川義元點了點頭,剛準備坐下休息,把武士刀全部放回刀架上,卻發現腰間多了一把——除了龍丸和宗三左文字外,還有一把是朝比奈泰能給的「庭切」——那把朝比奈家的家傳寶刀。朝比奈泰能當時說,如果未來有朝比奈家的後人反叛,就讓今川義元以此刀斬叛賊。
今川義元斟酌了片刻後,便喊人把朝比奈泰朝和朝比奈鬆千代叫了過來。
「大殿。」朝比奈泰朝和朝比奈鬆千代兄弟倆向今川義元行完禮後,立刻就發現了今川義元手中的庭切,不僅驚道:「這是……」
「令尊備中守囑咐我將庭切轉交於你。」今川義元單手握住刀鞘,把庭切遞到朝比奈泰朝身前,後者趕忙俯身跪下,抬起雙手捧過武士刀。
「我也想要……」朝比奈鬆千代則是奶聲奶氣地揮起小手,想從哥哥手裡把家傳寶刀搶來,朝比奈泰朝立刻一臉警惕地轉身護好,同時責罵道:「你這臭弟弟武藝還沒學好呢,萬一在戰場上把這家傳寶刀給丟了怎麼辦?」
「隻是……為何如此突然?」朝比奈泰朝推開朝比奈鬆千代後卻是滿臉疑惑,又轉向今川義元道:「之前很多次想和我爹要,他都不給,說等在下作為朝比奈家家督初陣的時候再給我。」
「為了感謝朝比奈家為今川家奉獻的忠誠。」今川義元沒有正麵回答問題,而是向朝比奈泰朝和朝比奈鬆千代微微點頭致意:「也請繼續為今川家儘忠吧,就像令尊那樣,像朝比奈家曆代家主那樣,今川家也絕不會辜負你們的選擇。」
「在下定當為今川家奉獻終生!隻是家督大殿怎麼忽然說這些?」連一向缺根筋的朝比奈泰朝此刻也意識到了今川義元的反常。
「那不如你來回答我一個問題?」今川義元思索片刻後,還是決定直接問出口罷。
「家督大殿但說無妨。」朝比奈泰朝點頭應道。
「為什麼你會忠於今川家?」今川義元把這個有些為難的問題說出口後,頓感輕鬆了不少。
「為什麼?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但朝比奈泰朝顯然被今川義元的問題給弄蒙了,仿佛就像是被人問了一個「太陽為什麼從東邊升起」、「溪水為什麼往低處流」一樣的常識問題一樣,不假思索地答道:「朝比奈家侍奉今川家數百年,代代都是今川家的羽翼,代代深受今川家厚恩,代代都對今川家忠心耿耿,為今川家效忠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這就是我身為朝比奈家的武士該做的啊。」
今川義元望著朝比奈泰朝眼中的赤誠,明白他不是在說什麼場麵話——這個一貫直性子的暴脾氣武士也不是會說場麵話的人——這就是他心中所想。
看起來,朝比奈泰朝對朝比奈家與今川宗家間的糾葛一無所知,對那些權謀爭鬥一無所知。在這個單純的武士眼裡,朝比奈家和今川家的關係,就該像是無數主仆情深的美好物語那樣,像是武藏坊弁慶和源義經那樣純潔無瑕。
看起來,朝比奈泰能把一切陰暗的臟事都藏在心底,隻把那些光明忠義的倫理傳授給了自己的孩子。這就是那個小心翼翼的為家族謀生存的家主所做的努力嗎?他不想讓他的孩子和他一樣,在矛盾的曆史和衝突的利益間受儘折磨,而是想讓他們能夠單純地為效忠主家而自豪,單純地為朝比奈家和今川家的主從佳話而自豪。
而老師他……其實也一直在為我做一樣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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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參政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