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主婚(2 / 2)

“小七郎?”今川義元談到下屬的八卦,也是露出了微笑,“他們兩個到哪一步了?”

“有什麼哪一步,他們都是孤兒,想娶就娶、想嫁就嫁了唄,都看我們的意思。”銀杏看向今川義元,“怎麼說?為他們秘密主婚吧。他們倆都是內侍,不方便拋頭露麵,私下裡辦就行了。有我們出席,他們應該就會很開心吧。”

“行,我去挑個吉日。”今川義元走到櫃子邊,翻出一本許久未看的曆法研究起來。

就在這時,傳來了敲門聲,早阪奈央在門外請見。

“這麼快就回來了嘛?”今川義元有些意外地看向門口,“好不容易回來有時間和望月獨處一下,回來了又要辦公了。”

“怎敢因私廢公。”早阪奈央有些靦腆地低下頭去。

“我和夫人準備為你們主婚了,日子挑在半個月後,小七郎,你看怎麼樣?”今川義元指了指曆法上一個還不錯的日子。

“啊?這……多謝殿下!”早阪奈央傻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隨後趕忙跪地謝恩。

“要去和令堂說一聲嗎?”今川義元隨口追問了一句,“是甲斐山裡來的女忍,也不知道老人家會不會有偏見。”

“哎…啊?殿下!”早阪奈央卻被這句話給嚇了一跳,隨後低下頭去俯身答道:“家慈早已亡故……殿下難道……”

“啊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去令堂墓前看看。”今川義元對自己的失言感到了歉意——早阪奈央一瞬間會不會覺得今川義元通過什麼宗教儀式複活了他的母親?還是覺得今川義元被鬼上身了?

“那是自然,畢竟是為了家族傳宗接代之事。”早阪奈央聞言長舒了一口氣,似乎是想起了母親,眼角又微微泛起了淚花。

“真是遺憾,你和望月的身份都有些敏感,沒辦法幫你風光大辦。跟了我這麼多年,實在是辛苦了。”今川義元歎了口氣,更加歉意地看向早阪奈央。

今川義元有許多親信,各自負責不同的事務。太原雪齋身為家宰,全權主管一切政務軍務;壽桂尼則以家督之母的身份,處理今川館和今川一族內的家事;緋村羊羽和赤井黑高是馬廻眾的筆頭和副筆頭,有關今川家直轄旗本的事情基本由他們二人處理;冷泉為和是家中的外交僧,對外的交流主要由他過問。

而小一輩裡,瀨名氏俊是協助今川義元處理政務的家老,職權和太原雪齋接近;那古野氏豐管理家中目付,監視和考核家中武士的言行操守;早阪奈央則是侍衛隊長,負責指揮今川義元的貼身侍衛與隨行忍者,安排今川義元的形成與起居。

畢竟是負責家督安全的內侍,還是不出名一些比較好——而望月貴樹也是銀杏的貼身侍衛,同樣不宜拋頭露麵。

“應該的!殿下不必如此。”而早阪奈央也一如既往得任勞任怨,從不會對今川義元提出任何一點非分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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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十二年(1543)年10月17日,在今川館外的神社裡,今川義元和銀杏為早阪奈央和望月貴樹辦了一個簡單的婚禮,出席者也都是今川義元的侍衛和銀杏的侍女們。家督和主母的貼身心腹之間能夠喜結連理,也算是一段佳話。

婚禮結束,賓客散去,隻留下這對都是沉默寡言的新人在燭光下對坐於屋敷內。

“以後也請多多指教了。”早阪奈央低下頭,平日裡約會時他就說不出什麼,更彆提這樣隆重的日子了,憋了半天也隻說出這一句話,“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小姐。”

“我隻有一個要求。”望月貴樹猶豫半晌後,輕聲開

口道,“彼此之間都不要撒謊,不要有所隱瞞。”

“小姐?”早阪奈央不解地看向望月貴樹。

“我的前半生一直活在謊言裡,騙這個騙那個,背叛這個背叛那個,最後落得一無所有。如果不是夫人原諒了我,把我留在身邊,我都不知道該去往何處。”望月貴樹回憶著自己的過去,最後隻是化作一聲長歎:“謊言什麼都帶不來,就算短暫擁有了,最終也將失去。我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了。就算不得不撒謊,我也想有一個永遠可以說真話的地方,一個永遠可以說真話的人。”

“嗯。”早阪奈央點了點頭,低聲給出了承諾:“從今往後,不會再對小姐有所欺瞞。”

“那今天之前呢?”望月貴樹露出了苦笑,隨後自己搖了搖頭,“罷了,有些事情不要多問,這樣就好。”

“不,我會向小姐坦白。”早阪奈央抿了抿嘴,最後終於下了決心,“有件事情,也請小姐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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