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衛驍知道他想差了,想要解釋,又不知道該如何說。
張眾卻擔心他不肯好好教,一定要把師徒名分確定下來才安心,重又跪倒“我雖然沒有讀過幾天書,可也知道‘教人一字即為師’的道理。咱們乾的事刀頭舔血的買賣,每次走鏢都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你要能教我一招刀法,或許就能讓我在劫匪麵前保住小命,這樣的大恩,當得‘恩師’兩個字!不管您認不認我這個徒弟,反正我都把您當作我的老師了!”說完又繼續磕頭。
衛驍隻得答應了,等他磕了幾個便再次讓他起來“可以了,已經夠了!”
張眾歡喜站起“師父!您教我刀法吧!”
“好,今天先教你一招,叫做‘梅香撲鼻’。”衛驍持刀向前,邊做邊解釋,“這一刀要求半削半推,勁不能用的太實,也不能太鬆,如果對方不躲,就用刀尖削斷對方的脖子,如果對方招架,或者應對敵人豎劈,就要順勢橫砍,把對方的兵器劈向右側。”
張眾很快學會,衛驍讓他對著草垛自己練“我給自己定的要求是,這一刀過去,得把手腕粗的稻草平直削斷,手臂手腕要有力道,乾脆利落,突然爆發,不能有稻草彎折才算練成,這樣在戰場上你才能砍開敵人的腦袋,也才能崩開敵人的兵刃。”
師徒兩個練到半夜,各自回房休息,臨分彆時,衛驍告訴他“明天晚上你不要來了,自己好好練這一招,過幾天我要檢查。”
第二天,衛驍又挑了個趟子手,叫周遠,半夜叫到小院裡,也傳他一招刀法。
這周遠的反應跟張眾一樣,他跟張眾住在一起,昨日就懷疑張眾跟衛驍學刀,今天白天聽張眾叫衛驍師父,心中羨慕不已,如今輪到自己,怎麼也不能輸給張眾,拜師的意願比張眾還要堅定,跪在地上,說什麼也不肯起來,非得把師徒關係確認下來才好。
接下來的日子裡,衛驍又選了三個人,總共收了五個徒弟。他把五路梅花刀法分彆傳給這五個徒弟,每人傳授五招,等他們練熟了就叫跟自己對拆喂招,積累對戰經驗。
大家都把武功看得極重,認作是賴以安身立命的絕活,非但不會透漏給彆人,連五個師兄弟之間也從不顯露一招半式,大家都相互提防著。
衛驍教了他們兩個多月,數次試探,確定他們相互之間沒有交流過,每個人隻會自己教給他們那五招,於是又把五虎拳拿出來教給他們。
五虎拳也是五路,每路十二招,跟梅花刀的迅捷狠辣不同,五虎拳直來直去,大開大合。
金塔裡麵小人演練的時候,身體的顏色會發生變化,可以清楚地看到氣流被吸入體內,或是憋氣出拳,或是吐氣開聲,都能很具體地表現出來。
很顯然,這拳法要配合呼吸運氣來練才行,衛驍照著練了兩個月,氣力大增,胳膊腿上顯出明顯的肌肉輪廓,連每日的飯量也長了不少。
升為鏢師以後,就不需要乾雜役零活了,衛驍白天也可以閒下來練功。
他認定殷素素遲早要來,提心吊膽,沒日沒夜地苦練,功力穩步提升,殷素素還沒個影子,鏢局又給他派活了。
有個客商要押送一個唐朝時候的古瓶去瑞州,本來三等鏢師是不能帶隊走鏢的,因為年關將近,買賣太過興隆,家裡能派的鏢頭鏢師都出去走鏢了,隻剩下他這一個三等鏢師。
古瓶雖然作價六萬兩,到底隻是個瓶子,不變賣一文不值,匪徒來搶劫的幾率很小,再加上體積小,不需要鏢車押運,弄個箱子裝進去,背著就能上路了。
鏢局點了他的名,要他選兩個趟子手,騎上三匹馬,快去快回。
衛驍就挑了張眾、周遠兩個弟子,背上古瓶,離開臨安府趕奔瑞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