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牧:“若蔣媒官覺得為難——”
“不為難,不為難!”蔣媒官忙打斷蕭牧的話,笑著道:“成人姻緣,本就是冰人分內之事,如今聖人剛頒下《婚聘吉時詔》,更何況諸位都是戍守家國的好漢功臣!能替諸位做媒,那是我的榮幸!”
蕭牧頷首,語氣很和氣:“那便有勞了。”
說著,看向一眾親兵:“依次報上姓氏年歲——”
幾人心裡直打鼓。
將軍竟是認真的?
縱心有疑慮,然將軍的話便是軍令,王敬勇身形筆直,麵無表情高聲道:“王敬勇,二十三!”
“我叫蒙大柱,今年十九了!”
衡玉聞言看向圓臉少年。
蒙大柱……
正是他了。
“鄙人柳荀,已年滿二十五。”
“弟子印海,今年麼,不是二十,便是二十一,記不甚清了。”印海笑著抬手:“見諒見諒。”
“在下嚴明,二十有三。”
“嚴守正,前日剛過五十一歲生辰。”
聽得這句,前麵五人紛紛轉頭看向笑成一朵菊花的老軍師——還真報?
嚴明看向自家老爹的眼神有些複雜,總覺得父親不像是配合將軍行事,而是真的想娶媳婦……
蔣官媒笑意勉強。
五十一歲?
眾所周知那不叫過生辰,而是叫過壽好不好……
還有那個叫印海的,又是掛佛珠,又是自稱弟子,到底算怎麼回事?
咽下心底苦澀,蔣官媒笑著道:“諸位皆是英雄人物,不愁尋不到好親事,此事交由我,將軍隻管放心。”
有軍報傳來,蕭牧很快離開了前廳。
蒙大柱跟著跨出廳門,見著守在廳外的吉吉,膚色微黑的臉上遂露出一個憨厚的笑,這笑容裡帶著一絲歉意,全當是打招呼兼對那日相攔之事表歉意了。
吉吉瞪大了眼睛。
這不是之前在幽州遇到的攔路人嗎,怎會在此處!
再看圓臉少年跟著的那位將軍,吉吉更是驚詫不已。
待自家姑娘與蕭夫人說完話,從廳內出來,往候府裡安排的住處而去時,吉吉趕忙壓低了聲音道:“姑娘,原來蕭將軍就是那位蕭郎君!”
怪不得她看城中販賣的那些畫像眼熟呢!
衡玉一時沒聽懂,反應了一會兒,才道:“之前在廣平縣遇到的蕭郎君?”
“正是!婢子方才看清楚了!”
衡玉頗為意外。
所以,幽州官衙及時送去物證,竟是這位蕭將軍的授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