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方找到他時,他稍加試探後,便立即答應了跟對方做交易。
因為他所需要付出的籌碼實在太少了,幾乎沒有什麼代價可言,隻需寫一封親筆信,拿出所謂信物,餘下之事自有對方來安排!
如此就有可能除去時敏暉這個心腹大患,他有何道理不答應?
相同的目的,白得的好處,他管對方是誰呢!
至於大盛朝內訌,自相殘殺?——自然更是他樂見的!
見蕭牧未語,他又趕忙道:“事隔多年,我既已承認了構陷時敏暉之事,又何來理由替對方遮掩?我若知道,定不可能瞞你!”
見他不似扯謊,蕭牧心緒微沉。
這是他先前設想中最差的結果。
但他還是不肯放過任何一絲線索:“將當年你與對方聯絡勾結的全部經過,事無巨細地說一遍。”
璿浦當下一心求生,忍著心中不甘,依言照做了。
蕭牧聽罷,心緒漸漸平複,轉身離開了此處。
“蕭牧!你說了給我一條生路!”璿浦在他身後大喊道。
“我是說了。我不會殺你,但我並沒說要放了你。”
“你他娘的一回回擱這兒陰老子呢!”璿浦破口大罵起來:“老子信了你的邪!”
蕭牧頭也不回:“荊州話說得不錯。”
璿浦深吸一口氣,氣得渾身發顫:“……你娘的!”
……
翌日清早,衡玉剛起身沒多久,吉吉便跑了過來。
“姑娘,蕭夫人身邊的女使過來了,說是蕭夫人要請您一同去城中用早食呢。”吉吉笑著說道。
小丫頭頭腦有時還算靈敏,有時卻也很簡單,她不會去思慮政事立場,也不覺得蕭夫人待姑娘如此熱情有哪裡不對,畢竟在吉吉眼中——我家姑娘這樣好,誰會不喜歡呢?
衡玉這才想起昨晚蕭夫人提議共用早食之事。
如此盛情無疑有些異樣,她本是想婉拒的,但之後出現的刺客之事擾亂了她的心神,一時便將此事忘了。
而當下對方既已差了女使來請,她再說不去,便太過失禮了。
於是,衡玉梳洗更衣罷,便隨前來相請的兩名女使離開了居院。
路上吉吉與那兩名女使說起話來。
“綠蠟姐姐,這名字真好聽!”吉吉讚歎著——好險,差一點就要趕上她的名字好聽了。
“是夫人賜的名。”綠蠟笑著道。
“的確好名字,冷燭無煙綠蠟乾,芳心猶卷怯春寒。”衡玉隨口笑著問:“那另一位姑娘莫不是喚春寒嗎?”
“回吉畫師,婢子喚作春卷。”那女使小聲說道。
“……”衡玉笑意凝滯一瞬,“也很對仗。”
隻是,蕭夫人取名的喜好就還挺飄忽不定的……
哪怕是叫卷春呢?
“春卷姐姐,這名字也好!”吉吉悄悄摸了摸肚子,不單好聽,還好吃呢,聽得她都餓了。
幾人說話間,很快來到了蕭夫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