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城中抓捕刺客,將軍特命下屬前來保護夫人。”
刺客實乃稀疏平常,蕭夫人問也不多問一句,點了頭便笑著問衡玉:“午食想吃些什麼?讓府裡的廚子做。”
蒙大柱身上也沒有多少緊繃之感,想來局麵已經得到控製。
馬車在街上行得很慢,他和吉吉一同跟在馬車旁走著。
“你們京城的禮儀可真好看……”蒙大柱看一眼吉吉雙手交握在身前的走姿,忽然有些沒頭沒腦地講道。
“那當然,我家姑娘教得好。”吉吉誇了自家姑娘一句,又不忘禮尚往來地道:“你們北地的風俗禮儀也頗有特色呢。”
說話間,視線被前麵的一位小販吸引了去。
蒙大柱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是一個賣冰糖葫蘆的小販。
馬車未停,吉吉也很快收回了目光。
回到侯府之後,衡玉陪蕭夫人共用罷午食,才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
自得知了蒙大柱兼祧之事後,蔣媒官這兩日一頭紮進營洲官媒衙門,甚少能見到人影。
衡玉在書房中坐下,吉吉在旁磨墨。
衡玉提筆寫起了家書,信中隻提自己在營洲的近況,而隻字未有明言刺青圖紋之事。
畢竟營洲這等地界,信在送到她家中之前,是否還會經過其他人的手尚未可知。
而她信中雖未明言,但兄長必然也能從瑣碎言語中看得懂她的進展。
家人之間才有的默契是旁人無法窺探的。
待寫另一封時,則更隨意得多了——那是給長公主殿下的。
“讓人送出去吧。”墨跡乾了之後,衡玉將信紙疊起放進信封中,交給了吉吉。
吉吉接過那兩封信,眨眨眼睛問道:“姑娘不給韶言郎君寫一封嗎?出門前,韶言郎君可是千叮嚀萬囑咐過的。”
衡玉道:“已在給殿下的信上一並問候了韶言。”
吉吉便也不多嘴,笑了道:“那婢子這便叫人去送信。”
衡玉掩口打了個嗬欠點頭。
吉吉回來時,便聽另一名丫鬟翠槐道:“姑娘睡下了。”
翠槐也是吉家的丫頭,當初是在吉南弦的堅持下,衡玉才點頭答應帶上的。
知道自家姑娘睡得輕,二人都未有進去打攪,兩個梳著丫髻的小丫頭坐在廊下曬起了太陽。
“往年這個時候,姑娘都穿上韶言郎君親手做的披風了……”吉吉望著院中正掃落葉的侯府女使,托腮道:“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京師呢。”
“是啊。”翠槐點點頭:“韶言郎君替姑娘製的安神香也快用完了。”
想著韶言郎君的種種好,吉吉不由感慨道:“世上當真再沒比韶言郎君更善解人意、細致賢惠的男子了。”
翠槐十分讚同地附和著。
那掃落葉的女使看似心無旁騖,實則一直在支著耳朵留意著二人的對話。
很快,她便提著盛放落葉的竹筐離開了這座院子。
倒罷落葉,卻未回來,而是繞了小道穿過遊廊,快步朝主院的方向去了。
那廂,吉吉和翠槐仍在說著話。
直到一名小女使走了過來,傳話道:“吉吉姑娘,蒙校尉找您,在外頭等著呢。”
蒙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