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誠抖著腿,笑得奸詐:“哪能啊,就是提醒你一下,快上課了,該起床了。看你的同桌都開始寫作業了。”
因為景誠的這句話,陸流不經意地偏頭瞥了身側的秦舟一眼,小姑娘在紙上抄抄寫寫的,腦袋垂得很低,突然聽見斜前方傳來的調笑聲提到了自己,抬頭瞄了眼。
正好撞進少年迷登卻乾淨澄澈的眼底,景誠見自己的目的達到,笑得賊兮兮的......
還好,顧綿綿及時轉過身用筆敲了敲陸流的桌麵,阻止了這場鬨劇,才沒那麼尷尬。
她看著陸流,用一貫禮貌的語氣問:“陸流,學習委員你當嗎?”
顧綿綿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咬字清晰,恰好傳入了那幾個男生耳中。
旋即,四周傳來一陣哄笑,幾人在陸流的身側不嫌事大地起哄起來。
景誠笑得最大聲,搶先說:“班長,你不要被他的外表蒙騙了,他能當學習委員,那我們也能當!”
周紀宇抖著腿,掰著手指頭一本正經地數著:“上課睡覺,作業選做,抽煙,喝酒,玩遊戲,真的,除了年級第一和長得帥,他真的沒有優點了。”
顧綿綿用筆支著下巴,顯然也沒料到,陸流居然也和那些壞學生一樣抽煙、喝酒,她眉頭微斂,心中的詫異全部展現在臉上。
秦舟是一直都知道綿綿崇拜陸流的,文 文理分班之前,高一九大科目同考,保持年級第一有多難,或許真的隻有本人才清楚。
偏偏這個年級第一還沒怎麼失誤過,一直把陸流當作追逐目標的顧綿綿怎麼努力,也越不過他,讓她恨得牙癢癢。
陸流輕笑了一聲,對於他們的調侃沒有絲毫的介意,隨後他眼瞼微抬,敷衍狀地回了一句:“就算我願意當,李芳也不一定願意啊。”
“哦,這樣嗎?”顧綿綿低頭默了片刻。
李芳以前是一班的班主任,陸流的個性她應該了如指掌,若她不喜歡上課開小差,平時吊兒郎當的人當班乾,確實是會把陸流給重新換掉。
陸流低低地回了聲:“嗯。”
顧綿綿撇撇嘴巴,就此作罷。
*
下午第二節是班會課。
課間顧綿綿拿著整理好的一部分班乾名單去跟李誌成彙總,李誌成是那種跟景誠陸流性格完全相反,典型的內斂且好學的好學生,總喜歡坐在第一排來聽課。
顧綿綿走到他桌前時,他看著比自己高了一截的女生,推了推眼鏡,雙頰有些微微的羞赫。
叮鈴鈴。
上課第一道鈴打響。
顧綿綿快速走回自己的位置坐好。
身邊的景誠還一直翻著抽屜,蹭了蹭她的手肘,問:“什麼課啊?”
顧綿綿扶額:“班會課。”
“哦。我說我怎麼沒印象呢,明明早上才背過課表,原來是老巫......”
他的話還沒說完,顧綿綿在桌子下踢了他一腳。
說出來的話仿佛從鼻腔中溢出的氣音,咬字模糊,卻讓人一聽就懂:“她…在…後…門......”
景誠慢慢回頭,果然嚇得慫成了一片。
班內的人似乎都感受到了背後那道灼熱的視線,背脊繃得直直的,李芳拎著一遝資料,踩著高跟鞋,從後門直接沿著過道走上了講台。
她一聲不吭,先拿粉筆落落大方地在黑板上寫上自己的名字。
才悠然轉身,開口道:“我叫李芳 芳,桃李芬芳的意思。以前呢,我是一班的班主任,雖然這裡有很多是我們以前一班的同學,相信對我也有一定的了解,但是我還是要跟彆的不認識我的同學先介紹一下自己......”
李芳話音剛落,景誠低著頭不怕死地在自己位置上吹了聲口哨,李芳覷了他一眼,臉色沉了些,但還是繼續道:
“接下來的一學年,或許是兩學年也不一定,由我來擔任你們的班主任。你們都是學校嚴格篩選出來的理科班的佼佼者,紀律方麵的問題,我相信比其他普通班會好很多。”
“但是,還是要警告一下以前一班被我批評過的那幾位,該閉嘴的時候就給我閉嘴,彆整天咋咋呼呼的,帶壞班級的風氣,還影響彆人學習。”
周紀宇踢了踢陸流的椅子,噓了聲:“噯,說你呢,彆影響彆人學習。”
景誠不小心聽到,轉身拋了個媚眼過去。
她甜軟可口 </p>
周紀宇輕巧接住,低頭頻笑。
最後,李芳說了一遍班上的班乾名單,念到宣傳委員是秦舟時,還特意提醒:教師節的黑板報評選快開始了,必須在一周內畫完。
秦舟握著筆,腦海裡構思滿滿......
景誠回頭,眼眸瞪大,不可置信地問她:“你會畫黑板報?”
麵對朋友,秦舟沒有絲毫的扭捏,她點點頭,額上的劉海隨著她的動作晃了晃。
身側的陸流看到,挑了挑眉,唇角無所謂的勾起,仿佛對於她的這項技能了然於心。
顧綿綿也側身橫了景誠一眼,有點不爽景誠那訝異的表情:“你是不知道啊,我們粥粥畫黑板報可厲害了。高一的時候,不知道為我們二班拿了多少獎呢。”
景誠嘁了聲,無不得意地說:“我們以前一班也有唐......”
他後麵那兩個字還未說出口,屁股莫名其妙被後桌的某人踹了一腳。
景誠鄙視狀地遞了個“重色輕友”的眼神給他,隨後哼了聲,轉身,退出了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