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靠近了,才謔的跳出來,嚇她。
豈料,顧綿綿臉上一點兒笑意或是驚慌的表情也沒有。
微紅的眼眶暗示著她不是被沙子入了眼,就是哭過。
景誠好奇地把臉探過去,還沒看出個究竟。
就被狠狠地踹了一腳。
他摸著小腿後部,一瘸一拐地說:“我靠!誰惹你生氣了,踹人這麼狠!”
然而,沒人回應他,硬生生吃了個閉門羹。
他摸了摸鼻頭,自討沒趣。
走在後頭的周紀宇遞了個“你小子肯定喜歡她”的眼神給他,順帶嘲笑了他一番。
陸流揉揉自己剛吹乾的短發,清灼的眸子泛空直視著前方,唇角輕扯,兀自發笑,可笑得卻不是景誠剛剛那滑稽的一幕。
他腳步加快,想起早上跟秦舟傳的紙條,就迫不及待地想回班裡,看看她從校外給自己帶的奶茶。
顧綿綿都回來了,她此刻應該也在班裡,八成又是踩著凳子,在後麵乖順地塗畫著她的黑板報。
陸流“嘖”了一聲,隨著周紀宇的步子,邁進一班的後門,他眼尖,一眼就發現了自己的位置旁邊沒有她的身影,但透明的包裝袋裡安然擺放著一杯還沒插上吸管的奶茶。
於是,條件反射地往黑板的方向望去,這一看,便也愣住了——
原本畫得差不多,還剩一點兒收尾工作的黑板報,此時竟然一片漆黑反光,沒有一點兒塗塗畫畫的痕跡,班上也不見秦舟的身影。
注意到這情況的景誠,忍不住戳顧綿綿問了聲:“粥粥妹妹呢?黑板報怎麼沒了?”
顧綿綿一提到這,雙眼就抑不住地發酸,剛剛哭過的眼睛還是熱的。
陸流瞧著她的反應,心莫名地一緊,不好的預感在心裡徒然升起。
周紀宇也覺得氣氛不對,催促道:“快說啊,秦舟到底怎麼了?”
顧綿綿吞了吞嗓子,淡淡道:“中午我和粥 粥粥吃完飯回來,發現黑板報被人毀了,有人在上麵亂塗亂畫,完全毀了粥粥畫了將近四天的作品。粥粥怕你們看見,就把它給擦了……”
景誠不安地把視線落在陸流身上,口快地替他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那她現在在哪?”
顧綿綿沉默了幾秒,覺得和他們最近玩得也挺熟的,就說了出來。
隻是,她話音剛落——
景誠就感覺自己的椅子被一陣重力推了推,陸流一踹桌子,直接站起身,絲毫不顧周邊人的反應,拎著桌上的那杯香芋奶茶,邁出了教室。
*
她甜軟可口 </p>
頂樓的教室都是空的,洗手間自然而然也不會有什麼人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居然會難過成這樣,可能是沒經曆過這些。
以前班裡的人對她都特彆好,有好吃的會分給她,打掃衛生的時候會幫她裝桶水過來,課間困了還有人順帶拎走她的杯子幫她裝水,......
為了回報,秦舟會經常教她們做題,或者把作業給她們借鑒一下。
她是真的想不到自己到底得罪了誰,會有人這麼對她。
秦舟曲著身子蹲在衛生間的隔間裡,雙手圈在膝蓋上,抽抽搭搭地嗚咽著,眼中升騰的水霧,讓她的雙眼更顯清湛和無辜。
哭了一陣,雖覺得沒那麼委屈了,原本啪嗒啪嗒掉落的淚珠漸漸止住,可還是不服氣、不甘心......
許是想事情過於認真,秦舟連漸漸傳來的腳步聲都沒察覺,直到隔間的門被人輕輕扣了兩下。
才被驟然傳來的聲響嚇了一跳,整個人險些往後歪去......
她快速調整好姿勢,剛晃過神來,還沒開始想到底是誰來敲門的時候,底下透過門縫瞄見的那一雙乾淨寬大的板鞋,以及隔著門板徒然傳來的咳嗽聲告訴了她答案。
濃鬱,低沉,又不失少年的清湛,沒猜錯的話,站在外麵的人,應該是陸流……
秦舟顯然有些不敢相信,因為這一變故,她甚至乎都忘記了哭,心裡好奇的是,他怎麼進來了......
這裡不是女廁嗎???
秦舟咬咬下唇,試探地開口,隔著厚重的門板,問了一聲:“陸......流?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