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暖一邊走一邊思考,“朝夢,國舅家是個什麼境況?”
再怎麼說也是伺候過蕭貴妃的人,對蕭貴妃的心頭恨也是熟悉的很。
主子問什麼,但凡知道的都說出來,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用,一路說到了拂柳苑。
“奴婢還想起幼年時國舅家的一樁官司,皇後娘娘的庶妹非皇上不嫁,國舅爺和夫人竟然不疼嫡出的姑娘,隻拿庶出的當寶貝,非逼得皇後娘娘接納,當年可是被不少人看了笑話去,後來沒幾年就去了,可見是沒個福氣的。”
沈玉暖聽了一耳朵的八卦,倒是能確定一點,皇後、謝才人以及皇上三人的關係,應該是皇上與王家的某種關聯。
那位死去的庶女,以及如今的皇後,她大膽的猜測,都不隻是簡單的感情糾葛。
以她如今對皇上的了解,這位並不是兒女情長的主兒,事實勝於雄辯。
皇後不是說了嗎?同一個鐲子,同一個人,她可是聽的清楚,謝佳人戴在手上的,是彆人用過的二手貨。
在聯想到那位庶女的死,會不會......
沈玉暖一時理不清思緒,她不是個愛八卦的人,可一旦上心了,若不能知道原委就貓撓一樣難受。
看如今天色,正是下午四五點,眼珠子轉了轉了,立即去了書桌上,提筆一頓揮毫,用信封裝好,遞給一邊的朝夢,同時吩咐道,“再去將廚房的燕窩粥給皇上送去一碗。”
且說正批閱奏折有些困乏的皇上,接到小女人的燕窩粥,心裡十足熨帖。
意外還有信箋,打開後入眼的就是一筆頗有風骨的字,讓人見之心生歡喜,再看字義,竟忍不住紅了耳根。
“一日不見,思君如狂。
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妾已病,君有藥否?”
為了掩飾自己的情動,齊定鄴握拳咳了咳,短短的幾句話,看了又看,越看心越熱,燒的他坐立難安。
誰能想到,他一堂堂帝王,竟被一小女子調又戈?不僅如此,一瞬間相思如狂。
挑了上等的信箋,提筆回信,反複幾回,直到自認滿意才裝進匣子裡,
“福德,給昭貴人送去。”
眼看著福德出去,竟有些著急起來,期待的心情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厚重。
最後捏著額頭笑起來,他晨起走時,她還一副被折騰慘了,放過她的模樣,哪裡才過了半日多就能害了相思?
想到她那時常促狹的性子,定是無聊了來與他逗樂罷了,偏他上了心,放不下,玩笑也拿來當做真。
不僅不覺得荒唐,還滿心喜悅,他才是病了的那個......
沈玉暖看到德公公這麼快就來了,忍著笑接過匣子,裡麵一張孤零零的信箋。
打開,笑的花枝亂顫,“卿卿相思毒,夜來怎忍連連拒?”
德公公在外間候著,不一會兒就見昭貴人抱著小匣子笑意盈盈走了過來,
“有勞公公跑一趟,將這個呈給皇上,多謝了。”
“不敢當貴人的謝,奴才應該的。”
說著抬頭接過匣子,世界在瞬間變的混沌,思緒消散了去......
猛地一陣鈴聲,德公公見自己手裡捧著匣子,昭貴人拿著一串鈴鐺,擺著手叫朝夢送他一送。
德公公趕緊回話,“不勞朝夢姑娘送,奴才這就回了皇上去。”
出了熙和殿,想起剛才莫名其妙的走神,警告自己,可得注意了,若在皇上麵前如此,可是要挨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