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能輕舉妄動,現在,她還有最後一步,隻需要最後一步就可以徹底驗證,驗證李讓仁是不是掐上樸誌效脖子的元凶。
“歐尼。”
金多賢重新掛上笑,卻一改剛剛的委婉,直直把話戳了過去。
“你脖子上的紅色痕跡是李讓仁掐的吧?”
那要離開的身影突然一滯,樸誌效翻了個白眼,把手中的垃圾袋猛得一放,那也不知道從哪裡收集來的瓶瓶罐罐散落一地。
她轉過身,像是惱羞成怒一般,沉聲說道:
“我說了是我自己弄的,你聽不懂嗎?西八。”
然後也不等回話,提起垃圾袋就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走。
現在明白了。
還沒來得及從被吼的驚詫中緩過勁來,金多賢心中猶如明鏡一般。
這就是她的最後一步,利用樸誌效的反應來徹底將李讓仁定死。
如果她所說的是假,樸誌效會疑惑、會嘲諷、會不在意,但是唯獨不會生氣。
而她現在這個反應,恰恰就證明了這件事真實存在過,至於為什麼絕口否認,那金多賢就不得而知了。
門外的腳步聲逐漸走遠,金多賢在空蕩蕩的房間裡,麵無表情,她嘴唇微動,反複咀嚼著一個名字:
“李讓仁……”
——
作為助理還能去哪裡,李讓仁隻能回到練習室,他一打開門,就感覺所有的視線都一下子朝他投來。
他麵色如常,這幾天的進進出出也早就習慣了這樣重大的歡迎儀式,李讓仁粗略地瞄了一圈,最後朝著孫彩瑛幾人走去。
“你去哪兒了?”
還沒走近,他就聽見孫彩瑛迫不及待地問道。
“錄音室啊,怎麼了?”
“沒事。”
見孫彩瑛又故作正經地坐回原位,李讓仁有些疑惑地把眼神投向她身旁的周子瑜,卻沒想到後者隻是眨巴眨巴眼睛,反而問起彆的來:
“讓仁xi沒有碰見多賢歐尼嗎?”
“她?”
李讓仁一愣,這才意識到平時幾乎都在一起的三人平白無故少了金多賢。
可是他一路回來,也沒有遇見金多賢,於是搖搖頭:
“我剛剛回來,一路上都沒有看到她,可能去廁所了吧。”
“哦……”
周子瑜乖乖點頭,孫彩瑛眼神往這裡瞟著,突然就用力一跺腳,把兩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你去錄音室乾嘛?我都怕你們兩個打起來。”
“彩瑛。”
李讓仁還沒回答,周子瑜就已經打斷了,她的語速溫溫吞吞的,聽著就讓人不自覺慢下來:
“讓仁xi和誌效歐尼都不是這樣的人。”
“哦……”
孫彩瑛看看周子瑜,又看看李讓仁,鬱悶地輕應了一聲,一頭倒在沙發上。
那種感覺就好像即將噴發的抱怨被周子瑜一掌拍在棉花上,孫彩瑛感覺心裡堵著慌。
可她又不好對同齡親故說些什麼,隻能恨恨地在心裡把李讓仁編排了一遍。
李讓仁聽著周子瑜的善意,心中沒來由地多了些不好意思。
他摸摸鼻子,剛想要說些什麼附和的話。
突然,一道視線若隱若現地飄來,李讓仁似有所感,可循著感覺看去,所到之處全是其樂融融的景象。
“奇怪。”
他搖搖頭,沒有在意。
隻是在那打鬨的熱鬨中,名井南從湊崎紗夏身後探出頭來。
她撇開那遮了半邊臉的秀發,露出藏在陰影下的幽幽眸子,死死盯著李讓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