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大批的金麟衛被召集到了內院,明火執仗的將整個院落給包圍,陪同巡遊的官員們也匆匆趕來,並在皇帝住所的門外跪了一地。
“李公公!發生何事了,皇上為何半夜召集群臣啊……”
衣衫不整的官員們滿頭霧水,沒有大事件不會讓他們下跪,而剛從屋內走出來的大太監,也麵色難看的捧著一份聖旨。
“肅靜!眾臣聽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大太監展開聖旨念道:“金麟衛指揮使楊家才,聽信東瀛蠻夷之讒言,擅自讓內官燃放東瀛邪香,致朕頭暈眼花,思覺失調,現革去二人職務,一並送交禦史台查辦!”
“啊?我這你……”
楊指揮語無倫次的仰起腦袋,誰都知道沒有大太監的協助,侍衛也不可能進入皇帝臥房,顯然是大太監往他頭上甩鍋。
“……”
大總管的嶽父也在狂打哆嗦,他親手把迷情香給了楊指揮,楊指揮又轉而交給了大太監,兩人鐵定會把他丟出去頂包。
“楊大人!聖旨尚未宣完,請自重……”
大太監眼神淩厲的瞪了一眼,楊指揮隻能咬著牙又伏下身,此事自然是他們兩個人合謀,但保住一個總比一塊完蛋強。
“姑蘇仕子譚榮魁,察覺朕被邪香侵染,情急之下將朕推倒……”
大太監繼續念道:“譚榮魁雖行事魯莽,但念其護駕有功,擢升為姑蘇衛指揮同知,即刻赴任,將邪香一事追查到底,其妻郭氏封三品誥命夫人,賜忠貞牌坊,欽此!”
“咳咳咳……”
臥房內忽然傳來了一陣咳嗽聲,隻看窗布上映出了皇帝的身影,含含糊糊的揮手說了句,散朝吧!
“遵旨!臣等叩謝天恩……”
官員們紛紛叩首並退了出去,侍衛立即把頂包的宦官綁了,但是卻沒敢動他們的指揮使。
“張必東!你跟我出來……”
楊指揮陰沉著老臉走出了院落,大總管的嶽父慌裡慌張的跟著,到了一座涼亭中又直接跪下了。
“你閉嘴,我兄長來了……”
楊指揮連忙轉過身朝後方拱手,隻見黑麒麟弓手快步走了過來,大太監也默不作聲的緊隨其後。
“李公公!我先前如何對你講的……”
黑弓手跨進涼亭就怒斥道:“本官跟你們說了,你們貪財我不管,但是不能傷了皇上的身子,否則我將你們的勾當抖落出來,你也休想置身事外!”
“不要急嘛!郭氏略通醫術,察覺有異便來同我說……”
大太監凝重道:“有人要害皇上,在香內摻入了毒物,否則龍陽香不會傷及龍體,但我等必然不會加害皇上,革職也隻是做給外人看,以免嚇跑了幕後真凶!”
“什麼?龍陽香被摻了毒……”
楊指揮吃驚的指向張必東,慌聲道:“這我可真不知情啊,龍陽香是張必東給的我,但他也沒暗害皇上的膽子吧,莫非是製香的東瀛人所為?”
“砰~”
黑弓手一腳踹翻了張必東,拔出刀怒罵道:“昏了你的狗頭,來曆不明之物也敢給皇上用,淫香究竟是從何而來,說?”
“諸位大人,龍陽香我自個也在用啊……”
張必東委屈道:“龍陽香確實有奇效,不論男女都能精神煥發,但香是下官托人在嶺南買的,東瀛人早不知跑哪去了!”
“你娘的!老子被你害慘了……”
楊指揮又踹了他一腳,罵道:“限你三日之內,將幕後主使查出來,否則老子要是被砍了頭,一定拉你全家老小陪葬!”
“是是是!下官一定竭儘全力,還大人一個清白……”
張必東驚恐萬分的連連叩首,黑弓手則凶狠地瞪了大太監一眼,跟拎孫子似的帶走了楊指揮。
“張必東!你女婿領了皇命,定會去尋你,莫要亂跑……”
大太監說完又走回了內院中,院裡已經多了一頂民用小轎,小新娘郭氏穿了鬥篷遮著臉,默默地屈了屈膝便上了轎子。
“送姑娘回去,走後門……”
大太監將聖旨塞進轎子才上前,望著已經關門吹燈的皇帝臥房,衝值守的太監說道:“陛下龍體欠安,無召喚不得擅自入內,咱家要去處理些事物,明日一早便歸!”
……
“怪了!老婆搶回來了,聖旨也頒布了,怎麼任務還沒完成……”
程一飛騎著馬停在小巷子裡,他跟著散朝的官員混了出來,但想象中的通關並沒有到來。
等了一會巷外就亮起了燈光,隻看郭氏提著燈籠跑了進來。
“夫君!你真神了,李公公把聖旨都給我了……”
郭氏欣喜的把聖旨遞給了他,聖旨自然是大太監親筆偽造,但有了聖旨和三品官的加持,不是皇親國戚不敢找他麻煩。
“走!去見見你父親……”
程一飛伸手把她抱到了馬上,誰知小新娘一入懷就騷動了,估計是迷情香的藥效還沒過,轉頭就在他臉上親吻了起來。
“去見他作甚,他那人精明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