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魏典膳,以後孤在弘德殿的日常膳食,還是繼續由你負責,記住,必須由你親手準備!”
朱由校呼喊的魏典膳,正是曆史上那個鼎鼎大名的九千歲魏忠賢,不過現在的他,還在叫魏進忠。
“是,殿下,老奴絕不讓任何人插手!”
魏進忠趕忙跪倒在地,回答時的語氣,顯得格外的堅定。
這是魏進忠翻身的機會,他自然不會讓其從眼前錯過,更不會容許他人破壞他苦熬了幾十年的機會!
“好,一刻鐘後,咱們出發!”
……
“父皇,半月不見,怎會如此地步?”
乾清宮昭仁殿,看著虛弱不堪,仰躺在龍床上的便宜老爹朱常洛,朱由校跪倒床前,控製不住地低聲啜泣。
聽到自己長子哭聲,朱常洛努力睜開雙眼,苦笑道“皇兒來啦,大伴,快扶皇太孫起來!”
在王安接連幾次的攙扶下,朱由校這才雙眼噙滿淚水地站了起來。
看著為自己難過的長子,朱常洛欣慰地笑著說道“皇兒,靠近些,好讓父皇說話不那麼累!”
“是,父皇!”
說完,朱由校向前挪了幾步,身體緊貼在床沿,離泰昌帝嘴巴的距離不到半米遠。
“皇兒,老天可真會作弄人,父皇謹小慎微地活了三十八年,以為好不容易熬出頭了,哪想到身子卻不爭氣,真是無福消受啊……”
說完這幾句,虛弱的朱常洛沉默了下來。
內心既有對自己過度放縱的悔恨(一夜禦八女),也有對未來得及享受皇位的不甘。
“父皇,您的身子骨不弱,一定會好起來的,禦醫治不好,咱大明還有很多其他的神醫,您千萬不要氣餒!”
雖然明知泰昌帝即將不久於人世,但朱由校還是要儘力勸慰一番。
不管是演戲給他人看,還是對死者的臨終善意,朱由校都必須要如此做。
“難得皇兒一片孝心,大伴已經在找了。父皇病重期間,百官們上的題本奏本,你看著處理吧,有不懂的地方,多問問內閣與大伴!”
“父皇,兒臣不要處理什麼題本,兒臣隻要父皇早日好起來……”
說著,說著,朱由校大哭著又跪在了地上。
“癡兒,你先處理著吧,說不定父皇哪天就真的好起來了。大伴,快扶皇太孫起來,今後國事,還要大伴多操心了!”
“是,皇爺,奴婢遵旨!”
王安抹了抹眼淚,低聲答應道。
在王安用力地拉扯了幾下後,朱由校不得不又站了起來。
在繼續陪著泰昌帝說了會兒話後,就回到了臨時居所弘德殿。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王安前來請朱由校前往東暖閣接見朝中重臣。
魚貫而入十二個身穿一二三品補子的文官,在離朱由校還有兩步遠的地方,一齊跪下行禮,“臣等,拜見皇太孫殿下!”
看著眼前的十二人,朱由校心想這些該是內閣大學士與六部九卿的一把手了。
朱由校用他那處於變聲期的公鴨嗓子,儘量提高分貝道“眾位卿家,請平身!”
待眾人站起,朱由校繼續高聲道“父皇病重,孤年少不知國事,今後朝堂大事就拜托諸位卿家了!”
說完,朱由校站起身,朝眾人躬身行了一禮。
“臣等慚愧!”
雖然朱由校隻是皇太孫,但也是他們的君王,未來的大明皇帝,十二位重臣不得不連忙用更低的姿態回了一禮。
“諸位卿家此次前來,是有要事?”
麵對其他人的目光,內閣首輔方從哲不得不輕咳一聲,站出來應答,“回殿下,百官彈劾崔文升崔太監亂用大黃,致使陛下病情加重,懇請殿下治其罪!”
一旁的王安,在聽到方從哲與百官請求嚴懲崔文升後,身子不由得顫了一顫。
“王公公,可有其事?”
麵對皇太孫的問話,王安內心糾結片刻後,低聲答道“回殿下,之前太醫院開的方子不見效果,病情反而在不斷加重。崔太監見此,便向皇爺獻了藥,剛開始病情的確有所好轉,但為了加快效果,經皇爺同意後,就加大了劑量,誰知病情會突然急轉直下……”
內閣閣臣韓爌站出來大聲質問道“王公公所言,是不是有點避重就輕了?崔文升一個不知醫術的內侍太監,為何敢給陛下亂開方子?”
看著蠢蠢欲動的其他人,作為王安盟友的內閣閣臣劉一燝,不得不趕忙站出來,“韓閣老所言有理,崔文升敢給陛下亂開方子,說明此人膽大包天,置陛下安危於不顧!”
緊接著,他朝朱由校躬身請求道“殿下,臣懇請刑部即刻緝拿崔文升,交由三法司會審,治其罪!”
“臣等附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