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玨不再與雲明生爭辯,指揮鬼王帶著鬼差將陳建和以及一眾遊魂押到地府。
剛進到秦廣王殿,他們就見到殿上坐著的並不是代職的包拯,而是秦廣王蔣歆本人。
崔玨及一眾陰使鬼差趕忙行禮,“拜見蔣王!”
崔玨直起身,“不知蔣王何時歸來,怎麼不通知我們一聲?”
蔣歆看了看他們身後這一眾遊魂,和被牛頭馬麵押著的陳建和,答道:“我也是剛剛從天庭回來,事情已經妥善解決。我趕回來與諸位同僚共同麵對眼前迷局。”
此時,雲明生也追到了地府,仗著保生大帝贈予他的法器,闖進了秦廣王殿。
他看見坐在堂上的蔣歆,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恭敬地行了一禮,“想來對這位就是秦廣王蔣歆蔣王,在下保生大帝座下弟子雲明生。此次前來地府,便是向各位上仙尋個公道!”
蔣歆的目光看向崔玨,示意他將事情說清楚。
崔玨得了暗示,把剛才從雲明生處得到往事說得一清二楚。
而在此時,泰媼也趕了過來。
她看見堂上擠在一處的遊魂和站在堂中央的弟子雲明生,不著痕跡地歎了一口氣,先拜向蔣歆:“蔣王,屬下有個不情之請,可否參與此次堂審?”
蔣歆看了看泰媼,又看了看神情激動的雲明生,點了點頭,同意了。
雲明生看見泰媼,真心實意地跪拜行禮:“師傅,多年未見,您老人家可還好?”
泰媼見自己的徒弟惹出這麼大的是非,本想罵上幾句;可是一想到還被關在人間府衙大牢裡的二徒弟高承啟,還有魂魄未寧的大徒弟王源安,便又不忍心苛責這個俠肝義膽的小徒弟。
她麵向蔣歆跪了下來,“蔣王,都是我教導無方,讓這三個孩子做出了不可原諒之事,還望蔣王能看在我在地府辛苦多年的份上,饒他們一次!”
雲明生見到泰媼如此,跪行幾步,拉住她的衣袖,“師傅,您不必如此,我不認為自己有錯!”
泰媼喝住他:“住口!你如果還認我這個師傅,就不要再胡說八道,一切全憑蔣王定奪!”
蔣歆沒有敲響驚堂木,而是輕輕地拍了拍手中的扇子,堂下霎時安靜下來。
蔣歆指著站在旁邊的陳建和,“你是陳氏後人?”
陳建和終於意識到自己真的已經死了。
剛才他在城隍廟更換陰陽戶籍簿冊的時候,他見自己的死因是頭風發作,終於也是信了。
他自己常年有偏頭痛的毛病,死於此症倒也合理。尤其今日,他頭疼欲裂,不能安穩入睡,便在睡前喝了一碗烈酒助眠。看來自己是真的陽壽已儘,無力回天!
他看了看眼前這個坐在堂上、身著黑色蟒袍的秦廣王,雖然麵容看著年輕,可是說話語氣中卻是看透世間萬物的坦然,想來他就是傳說中的閻王爺。
陳建和也沒了在陽間的囂張態度,而是雙膝一軟,跪了下來,“敢問堂上大人是否就是閻王大老爺?”
蔣歆耐著性子回答道:“吾乃秦廣王蔣歆,專司判定人間善惡。你一生善惡因果是非對錯,皆由我來斷定!”
陳建和眼珠一轉,“秦廣王大人,在下乃鑒陽城的知府陳建和。先父為太子太師,前任宰相;小子不才,有辱家門,未曾為黎民百姓建下不世之功,但本著為官之道在於公心,從無貪腐之事,為官清廉公正。我雖比不得青史留名的賢臣名將,卻也兢兢業業。還望蔣王明查!”
蔣歆一邊聽著他的話,一邊細細翻看著他陰陽戶籍簿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