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珠胎暗結(2 / 2)

可是一瞬間,崔玨又用動了惻隱之心。

如果他將此事說出去,那兩個小丫鬟、嬤嬤和家丁都有可能成為被懷疑的對象,到時候處境就會愈發艱難。

可是不把這件事告訴唐淵,陳建和之死始終卡在原地,沒有辦法更加推進一步。

就在兩個家丁把崔玨送到巷子口時,剛巧來了一班衙役。

他們看見一個臉上蒙著黑布的人被兩個家丁押了出來,覺得蹊蹺,大喝一聲:“什麼人?為什麼在此?莫非在打劫?”

兩個家丁一看情況不好,迅速撇下崔玨,扭頭就跑。

崔玨摘下臉上的布,看見這班衙役,拱手施禮,“各位官差大哥好!”

班頭看見他,驚訝道:“這不是崔郎中嗎?你這是怎麼了?莫非被人打劫了?可要我們去把那賊人追出來?”

崔玨擺了擺手,“不用,不用,隻是替人看些私隱之病。請問,唐推官和應捕頭所在何處?可否引我一見?”

班頭笑道:“他們二人自是在府衙,為了陳大人之死忙得焦頭爛額。您若是想見他們,去府衙就好。我看您的精神不濟,還是讓我們兄弟幾個送過去吧!”

崔玨拱了拱手,“那就多謝幾位大哥了!”

他用靈識觀察了一下身後那兩個家丁。隻見他們躲在暗處,暗中觀察,看來是不放心他。

見他與衙役坦然地走了,知道他沒把出診這些事情告訴對方,於是也就放心地離開了。

到了府衙,崔玨在後堂見到了應霄雲和唐淵。

唐淵看見他,驚訝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鬢發淩亂,衣衫不整,莫不是遭到了打劫?我看是那班衙役將你帶回來了,可否抓到那打劫的賊人?”

崔玨擺了擺手,說道:“沒有,沒有!我隻是替人看了一件私隱的病痛,就遭到此橫禍!

聽到這裡,應霄雲也起身,“你這是何意?什麼私隱的病痛?”

崔玨將剛才所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訴了二人,並且說道:“你們可知,我去的那家是哪裡?”

唐淵和應霄雲對視了一眼,顯然是不知道他此話的含義。

唐淵笑道:“那群富戶都有齷齪之事藏於家中。可能哪家小姐與人私通,也可能是小妾、丫鬟不安於室,我們二人如何猜的出來?”

崔玨告訴他:“我去的是陳府的後院!那女子的手根本不屬於妙齡少女,骨骼已經長齊,明顯就是一個婦人。你們覺得那會是誰?”

唐淵和應霄雲這才反應過來,“莫非你是去看的是陳夫人?”

“嗯!”崔玨點了點頭,“正是!我懷疑那女子正是陳夫人。”

唐淵和應霄雲對視了一眼。

唐淵問道:“可有什麼憑證?”

崔玨苦笑道:“我哪裡會有什麼憑證?她與人暗中苟且,眼下已經懷了孩子,我隻能通過脈象看出來,還能怎麼樣?我倒是聽了丫鬟說,這件事或許與徐推官有關。你們要不要問問他?”

應霄雲聽到這話,立刻起身,“那自然是要問的!這女子都懷上了孩子,難不成徐推官還敢推脫不成?”

唐淵拽住他,“你不要著急!我們是要問徐推官的,可是眼下你去問了,就會打草驚蛇。萬一他不承認,陳夫人也不會主動告訴我們,我們到時就沒了底牌,想做什麼便被動了!”

應霄雲聽了這話,撓了撓頭,“那你說該怎麼辦?難不成我們就等著那陳夫人將孩子生出來?”

唐淵氣道:“祈那到時候乾什麼都晚了!我是想,莫不如讓崔郎中以大夫的身份將這件事透露給徐推官……”

崔玨搖搖頭,“我覺得不妥。陳夫人有孕的時間是在陳建和去世之前,也是有說夫人已經對自己害喜症狀是有些猜測的,所以那晚徐推官才會去陳大人的家裡。想來徐推官應該早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我認為,應該讓人去看好陳夫人,免得她向京城母家求救。”

提到陳夫人的母家,唐淵也直發愁。“你是有所不知,陳夫人的母家絕非等閒之輩。即便我的老師也得退其鋒芒!陳家家長雖然官職不高,但是卻是言官之首。按照太祖皇帝的規矩,言官不可因言受罪,所以這位夫人的家裡有是有些勢力!”

應霄雲一拍桌子,“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喜歡磨磨唧唧!要我說,直接就去問她!這孩子都在肚子裡,他們還敢否認不成?你們直接問,他們反而無話可說。越在這推三阻四,越給他們準備說辭時間!現在陳夫人已經知道自己肚子裡揣了一個孩子,難道不會是將孩子打掉嗎?到時候,陳夫人如果因此受到什麼傷害,你們覺得這件事就會善了嗎?”

崔玨想了想,“應捕頭所說也不無道理!”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