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玨為蔡貴妃醫治數日,她的病情的確有所好轉。
尤其是在藥方子上,崔玨也不敢一家托大,與太醫院的諸位太醫共同商議,抓藥之時由金吾衛親自監督,所以整個過程並沒有人能做得了手腳。
原本因為那幾個給貴妃治病的太醫入獄一事,其他太醫兔死狐悲,遷怒於崔玨,對他頗有微詞;後來看他醫術高明,為人謙虛,心裡也放下了芥蒂。
更重要的是,這段時間金吾衛調查青木香的來源,鬨得太醫院人心惶惶,眾人也不敢再惹事,更不敢得罪眼前這位大紅人。
其實,崔玨對蔡貴妃的病症雖有所了解,但遠不及太醫們那般精通;多虧了泰媼時不時地前來助他一臂之力,將各類藥方為他提前擬好。
崔玨拿著拿著藥方,笑道:“如果被天庭知道我受罰之時還得了你們諸多幫助,恐怕你我的日子都不會好過!”
泰媼冷笑一聲,“難不成我多活了這麼久,還怕天庭那對老作精不成?”
崔玨知道,泰媼一向對玉帝和王母不滿,此時也不敢作聲。
他身為晚輩,可不敢亂說!!!
突然,泰媼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至今可否見過蔡貴妃的真容?”
崔玨不知道她為什麼問這個問題,搖了搖頭,誠實地回答:“我迄今為止都沒有見過貴妃。每次我為貴妃把脈,都是隔著屏風懸絲診脈。望聞問切,隻能做到問和切,所以都未曾見過她的真容。”
他頓了頓,“可有什麼不妥?”
泰媼笑了,擺了擺手,看來並不想告訴他謎底。“你現在是凡人肉胎……如果你還是地府的判官,自然有辦法見到貴妃真容,真的會嚇一跳!”
崔玨本不是一個多好奇的人。聽到泰媼這麼說,他也隻是笑道:“你就是愛故弄玄虛!”
泰媼笑而不語,拿出一盒丹藥,“蔡貴妃的病症恐怕沒那麼簡單。萬一你應付不來,這和丹藥還能支撐一陣……對了,我那傻徒弟高承啟和他的傻兒子還在藥鋪苦苦支撐,你把這丹藥分給他們一部分!”
崔玨不解,“既如此,你直接去給他就好了,何必再經我一手?”
泰媼苦笑,“我還不想看見我這位二徒弟,他對不起鑒陽城百姓,而我對不起他……”
崔玨看著泰媼,知道高家舊事和數萬人的性命,依然是壓在她心口的大石。
一時間,二人相對無言。
天亮之時,泰媼離開了。
崔玨一開門,就看見太醫院的院正鐘蕭鼎等在門口。
他嚇了一跳,趕忙施禮:“鐘院正,敢問找我所謂何事?”
鐘蕭鼎語氣謙遜:“崔大夫,今日貴妃娘娘的藥已經全部服用完畢了。太醫院需要再次會診,調整娘娘的飲食,在開些新的藥方。”
“自然,自然!”崔玨總覺得有幾分不對——這件事雖然緊急,但是也得等他進宮看過貴妃的情況之後,才能更換食譜、藥方。
鐘蕭鼎大清早堵在門口,怎麼看都不像是著急要給貴妃診病的樣子。
在去往皇宮的路上,崔玨狀似無意地把鐘蕭鼎一早找他的事情講給劉勳和布泰聽。